“如果我不是你的妻子,你還會這樣想嗎?你,不會對我有什麼特別的感情。”毓琇微笑,這樣說好一點了,擺事實講道理嘛,崔將軍是個理智而冷靜的男人。

崔鵬搖頭:“這如果不成立,我們已經是夫妻。再過一陣子,成婚便有一周年了。”

“可如果去年陛下不賜婚,你的妻子該是吳曦文。”毓琇說,她必須趕緊把自己想說的說出來,要不一會兒又會被某種不可知的情緒帶走了方向,“你永遠不會仔細看我一眼,我也不會。因為我們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沒任何交集。但你和姽嫿不同,你們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不需要語言不需要形式甚至都不需要在一起,也能感受得到對方濃烈的愛意。我知道,我一直是你們愛情的旁觀者。我很為你們高興。真的很高興。如果不是那賜婚我不會嫁給你。那賜婚太荒謬了,硬生生被我們兩個陌路人捆在了一起。而您是有知心愛人的。”毓琇深呼吸,看樣子隻要在崔鵬麵前,她任何的長篇大論都會說得語無倫次,她得趁還沒有頭腦混亂前講完:“讓我們結束這個錯誤。將軍,請就用我不能生育這個理由,結束這場婚姻吧。”

第248節:風雷怒(26)

崔鵬卻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毓琇急急說出的話竟然如此。他再是機敏過人,一時間也無法對這話有所回應,恍惚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姽嫿要做什麼,我自然陪著她。現在也沒法子和她分開。”毓秀繼續說,話出口了卻並沒有意想中的輕鬆,倒更多的是無盡的失落,心裏空蕩蕩的,才被姽嫿帶來的填滿胸口的豐盈卻又被帶走。但她沒有停住自己的思緒:“總是很快了吧,姽嫿在覺醒,就會離開我。那時候她會來找你。無論你在哪裏,她這一生都不會離開你。”

“那你呢?”崔鵬終於是反應過來了,渾身的冷,他牢牢抓緊了毓琇的手,仿佛一鬆開她便真的就會轉身而去。

“我自然有我去的地方。你不用惦記。本來,我就不是該出現你生活中的人。”毓琇淡淡笑,“你我的緣份,大概就是這一年吧。”毓琇想抽出那隻被崔鵬攥住的手,卻抽不出,隻好任由男人那樣有力的握著。

“毓琇,”崔鵬說,“誓言和榮譽對我比生命都寶貴,我不會輕易發誓,也不會去爭取不恰當的榮譽。但我的誓言,我從沒有違背過。而且,有些東西它不僅僅是誓言。”他凝望著她,“我不會以任何理由離棄你。你是我的妻子,我敬重你,信賴你,而且,我也離不開你。”這男人堅定而真摯地說,“毓琇,你在我心裏,和姽嫿一樣的重要,一樣的少不了。”

往日毓琇聽了這話隻怕已經淚眼婆娑,今天卻少有的冷靜平和,“如果,我愛了別人呢?”她問。對於自尊心那麼強烈的崔鵬,這該是最羞辱與難堪的事情。

崔鵬有些怒了,這幾天為著這兩個女人心急如焚茶飯不思衣不解帶,多少國家大事都置之不理,倘若不慍世事的姽嫿如此糾纏於兒女私情,他還能夠體諒;但素日裏飽讀詩書最識大體的毓琇卻說出他聽到的最離經叛道的話語。他一把將毓琇抱到膝上,有些蠻橫地說:“那我便將你奪回來。”毓琇還欲爭辯,那男人的熱吻已經落了下來,躲不開,而她欲拒還迎的姿態最是撩人情思。

紫櫻門外輕咳一聲,慢步走進來,剛好給出足夠的時間讓她的男女主人彼此分開,整理淩亂的衣衫。毓琇嗔怪道:“紫櫻你總算來了,跑哪裏去找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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