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麼愛你,她早就把你扔掉了。”
顧澤辰說完遠遠沒解氣,站起來對他拳打腳踢。
“這一拳,替顧家打的。讓她跟你結婚,是我們家門不幸。”
“這一拳是替她打的,從來沒有人敢讓她哭,你是第一個。”
“這一拳是替我自己打的,我他媽不爽你很久了,如果殺人不犯法,我他媽早就斃了你!”
“你怎麼不還手?啊?你不是很牛嗎?”
“這一拳,”顧澤辰狠狠地將他踢下去,立在拳台的邊緣粗喘著,“是替我外甥打的。”
宋嶼後背著地,隻覺得全身骨頭都要碎了,有員工要來扶他,被他用僅剩的力氣甩開。
“你沒有資格當父親。”顧澤辰一字一頓,“從今往後,那是我們顧家的孩子,跟你沒關係。”
宋嶼搖著頭,腫掉的眼睛讓他看不清任何東西,發出的聲音也虛弱嘶啞:“不行……不可以。”
“還有,乖乖和她離婚。”顧澤辰語氣陰冷,“再纏著她,我真的會殺了你。”
宋嶼竭力想要說點什麼,意識卻逐漸變得模糊,最後徹底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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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沒骨折也沒內傷,隻是一些淤青和皮外傷。
宋嶼在醫院休養了幾天,沒聯係顧清姿,怕她看到自己這副樣子。可轉念一想又不禁自嘲,她怎麼可能會主動來看他?
“這些天您沒去公司,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徐文把電腦擺在他麵前的桌子上,“連方律師也在問,不過我照您的吩咐,沒告訴她實情。”
“嗯。”
這些天宋嶼除了必要的回應,就是沉默,徐文真的有點害怕他自閉了,沒話找話:“XX出了一批漫威聯名,我上周去買了個帽子,還不錯,明天戴給您看看?”
宋嶼興趣缺缺地看了他一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買的是藍色,不過我覺得您適合黑色。”
宋嶼依舊沒有理他。
“我老婆還買了個蜘蛛俠的包,結果被小明搶去了,那臭小子——”徐文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什麼,猛拍了下自己的嘴,“瞧我這張嘴,淨胡說八道。老板……”
“安靜。”宋嶼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徐文閉上了嘴。
他真是腦子抽了,提什麼老婆孩子。
他是離宋嶼最近的人,可以說,宋嶼的所有情緒都被他看在眼裏。而他的情緒變化,很直觀地反映出兩人的婚姻關係。
有些話雖然不敢提,但他還是覺得,除了自己沒人能提了。
“老板,”徐文小心地開口,“我能跟您談談嗎?”
宋嶼抬眸望著他,嗓音很淡:“什麼?”
徐文把凳子往前搬了搬,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說:“這女人生氣啊,您哄哄,她智商就是0,您跟她講道理,她智商秒變180,歪理比您的正理還多,那您還不得輸嗎?”
“有些事情看得明白想得明白,不代表心裏就過得去。過不去說明她在乎您,如果輕易就能過去了,那這段關係可能就麵臨危機了。”
“如果您真的把她看成最重要的人,就應該主動避開那些讓她過不去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些東西真的重要嗎?有些東西去了還可以回來,但是有的人,去了就難回來了。”
是啊,難回來了。可是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他心裏清楚,兩人之間的問題並不隻在一個唐雪菲身上,也不是這一次兩次的吵架。有時候問題看似解決了,卻並沒有觸及根源。
他一次一次地讓她失望,她原諒,再原諒,她也會累了。
“不過話說回來,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很奇怪。”徐文笑了笑,“您有沒有想過,她一直放不下您和唐小姐,是因為她自己也放不下您呢?因為她體會過,所以覺得您根本忘不了唐小姐。”
宋嶼眼眸一顫,認真地望向他。
“她不是不愛您了,隻是害怕繼續愛您了。”徐文眼神篤定地說,“如果您給她足夠的安全感,讓她相信自己是無可取代的,或許還可以挽回。”
“……還可以嗎?”宋嶼呆呆地看向自己的手,摸著無名指上的婚戒。
徐文點點頭:“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宋嶼摸著戒指的手忽然一頓,掀被下床。身上的傷被牽動,疼得“嘶”了一聲,卻還是堅持脫掉病號服。
“您去哪兒?”徐文慌張地站起來。
宋嶼麻利地穿衣服:“出院,你辦手續。”
“老板您還沒完全恢複啊……”
宋嶼不搭理他,腳下生風地離開病房。
手上沒有車鑰匙,他在醫院門口攔了輛出租車,邊回家邊給顧清姿打電話,她沒接,又發微信問她在哪兒,她也沒回。
意料之中。
路上分秒難熬,宋嶼仰靠在座椅上,沉重地吸氣呼氣,直到出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