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腦袋靠在他肩上,把那隻完好的白玉般的耳朵露在外側。

“哥哥抱著你,這次不疼了”,蔣宜深低低誘哄一句,一隻大手把樂輕悠的兩隻手都握住了,才看向畫意,“開始吧。”

畫意低著頭上前,強抑不平穩的心疼,深呼一口氣,用那兩個銀豆子夾住了漂亮的耳垂。

因為已經有了疼痛預期,這次樂輕悠並沒有那麼緊張,或許還有蔣宜深略顯單薄的肩膀,她覺得這邊的耳洞很快就穿好了。

等畫意把針剪下,樂輕悠就要抬起頭,卻聽到蔣宜深耳語般說了句“別動”。

“不是好了嗎?”忍著兩邊耳朵火辣辣的疼,樂輕悠問道。

蔣宜深用食指擦到小耳朵後麵那點刺眼的紅色,眸光寒冷地看了眼站在不遠處低著頭的丫鬟,直接抱著樂輕悠站起身,對雲老夫人道:“老夫人,想必輕輕的耳朵還是疼的,我帶著她去山邊玩一會兒,也好轉一下注意力。”

雲老夫人笑著說麻煩了,待蔣宜深走遠,才不喜地對畫意道:“做事時要盡心,對著人家大少爺,你就不知道主子是誰了?好在隻是輕輕的一隻耳朵,有閃失那也隻是出點血,不然,今兒個我便把你趕回去。”

畫意麵紅耳赤,忙雙膝跪地,低聲道:“謝老夫人體恤,奴婢再也不會這樣了。”

雲老夫人擺擺手:“不用在這兒伺候我了,過去那邊把畫景換回來,以後你就幫著輕輕家那兩個小丫頭給那些工匠做飯吧。”

畫意不敢反駁地應聲是,心裏卻是又委屈又難過。

知府家的大少爺,她便是在雲家也沒機會見到,且對方還是那樣溫文爾雅,對小孩子又那般柔和……

畫意覺得,別說她看著心慌亂跳,就是換成家裏的大小姐,她也得失態。

暖暖的夏風吹過,樂輕悠覺得耳朵上的火辣減緩許多,因蔣宜深還沒見過她家的玫瑰坡和那一塘夏荷,便給他指著路去了那裏。

蔣宜深一路抱著小丫頭,聽她聲音糯糯地說著這些日子來發生的事,剛才心尖上的那種疼漸漸散去。

玫瑰坡下的荷塘被一片碧綠遮蓋著,不露半點水痕,遠遠看著,就像一枚玉佩。

樂輕悠邊說邊指給蔣宜深看,就見前麵一隻純白色的狼崽雪球一般朝著他們滾來,她不禁笑起來,四下一望,果然在叢叢的玫瑰一角,看見了大灰那隻狼頭。

大灰的名字和大黑的一樣,都是按照毛色取的,樂輕悠跟母狼商量時,它給予了肯定答複。

而在東坡偏南的下坡處,此時也正有一隻小灰團往下滾,邊滾還邊扭著灰茸茸的腦袋看她。樂輕悠很喜歡這兩個小萌物,當下便掙著從蔣宜深臂腕裏下來。

兩隻可愛的小狗?

蔣宜深將小丫頭放在地上,等她站穩了,才鬆開手,慢慢地跟在後麵,笑看小丫頭張著雙臂將那隻雪白小狗抱在懷裏。

“注意著你的耳朵”,蔣宜深揚聲提醒。

樂輕悠答應著,轉過身讓蔣宜深看歡快地在她臂腕裏亂動的小雪團,“蔣大哥,你看它是不是特別可愛。”

小灰團終於從山坡上滾了下來,顛著小屁股跑到她腳邊,來回地打轉兒。

蔣宜深本來還笑著的,當看到那小雪團相比普通小狗略顯長的嘴巴已經蔚藍色的兩隻眼珠,頓時大驚失色,他忙兩大步來到樂輕悠身邊,將那小雪團從她臂腕裏拿出來放到地上,“這是狼?”

一座小山怎會有狼?

蔣宜深第一個念頭便是馬上抱著小丫頭離開,小狼在這兒,母狼必定不遠。

“蔣大哥,小雪團和小灰團的娘跟我們是朋友”,見蔣宜深麵色沉重,樂輕悠忙解釋道,“它們在山上待兩個月了”,跟著便把母狼初來山上那天的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