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穩的婦人,為讓你大哥對她更看重幾分,也會像你大哥一樣對你好。但是你這個大嫂,恐怕希望的是你大哥對她能比對你更好些。自然便心生很多比較、不平,這家宅中自然會有很多事。”
見小丫頭皺著眉頭,清一又笑道:“不過每對夫妻都有每對夫妻的小問題,你大哥不是多妾之人,他們這種情況慢慢就會好的。”
樂輕悠不相信地看著清一,“我大哥以後還會娶妾?那你之前說的什麼夫妻幸福就是個笑話吧。”
清一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小丫頭,半晌後搖頭:“娶妾跟夫妻幸福有什麼相關?以前沒發現,你這紅鸞星一動,怎麼也成了個小心眼?輕輕丫頭啊,你可是很有做妒婦的潛質啊,不好不好,這點得改。”
樂輕悠:“……我偏不改,如果以後方宴敢娶妾,我才不會和他‘夫妻幸福’”。
清一剛才雖那麼說,卻是滿臉笑意的,此時不由拍桌笑道:“這樣說來,你三哥這個人,你還是不必嫁了,他可是個命裏多妾的。”
樂輕悠看著清一,清一也不太好意思再笑了。
樂輕悠問道:“你不會是收了我大哥或者二哥的好處,來離間我倆的吧?”
清一一臉正義,“我是那種兩麵三刀的人嗎?說真的,你三哥這個命相模模糊糊的,但是按說他現在通房都該有三四個了。”
“按說?”樂輕悠搖頭,“清一大伯,你現在越來越像一個神棍了。我不跟你說了,還不如回去看會兒話本。”
“你這丫頭……”,清一滿臉痛心。
……
樂巍在側門等到那個出門的小丫頭,奶娘的幹女兒,二等丫鬟曉荷,直接讓花影押著人,走去二進院的正房。
鬱嫻兒本來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聽到外麵又是腳步聲又是請安聲,一下子便站了起來,剛挑起珠簾,看見樂巍是押著曉荷過來的,臉色唰地白了。
“京兆衙門的高捕頭才走,你派這個丫鬟出去做什麼?”樂巍直視著鬱嫻兒,問道:“那女子的死,是不是跟你有關?”
這問話雖不是疾聲厲喝,鬱嫻兒卻一下子連退數步,搖著頭道:“沒關係跟我沒關係,我跟那娼妓根本不熟。”
“既如此,你讓你的丫鬟去那閑情閣做什麼?跟那裏的鴇媽討論娼妓之道嗎?”
鬱嫻兒臉上的血色霎時間褪得幹幹淨淨,隻因為樂巍正中她痛處,也因為這事兒實在是太上不得台麵了,隻有那些為妾的需要顏色事人的,才會跟青樓妓女,尤其是名妓請教那些個如何在床上取悅男人的方法。
她知道這樣的事,也是偶爾間聽到家裏下人說的,成親前便拜托奶娘尋個可靠的曾經是名妓的女人見過兩麵。
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奶娘找到的那個人,就是那調教於索兒的鴇娘,更不會想到,於索兒竟然從那鴇娘那兒知道了她曾經找過那鴇娘的事。
那天,於索兒借錢不成,就拿這件事來嘲笑她,還說要找樂巍,即便她學了那些東西也留不住丈夫。
鬱嫻兒從沒那麼丟人過,當即命人把她打得鼻青臉腫,想著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那個女人把這件事宣揚出去罷了,於是放她走之前,又讓家裏下人將她好好威脅了一番。
然而那個女人,娼妓末流,竟然死了,她還成了被懷疑的對象,此時便更不能讓那件事見於陽光之下,又萬一公堂之上審出這些話,那她還怎麼見人?
所以出了事,丈夫不留在身邊陪著她,鬱嫻兒反而沒時間傷心,她狠狠鬆了一口氣,就讓曉荷去見那鴇娘。
那娘也已經去了府裏跟母親說,再加上母親幫忙,這件事一定不會漏出去的,鬱嫻兒一直這麼安慰著自己,但是看到樂巍眼中的冷厲,她一下子捂著臉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