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輕悠年節回家時,輕易是不會在帶著蘇行之時見到小侄女的,於是今天兩家人彙合後,沒等二嫂想出借口,樂輕悠就對方宴說行之一直想學騎馬,讓他趁這功夫先帶一帶行之。

樂綸見蘇行之騎上了高頭大馬,也非喊著要騎馬,樂峻這才把他抱到了馬鞍上。

樂紗坐在車裏,掀開車窗看著外麵被父親帶著騎馬的弟弟十分羨慕,但母親對她在這方麵一向嚴格,羨慕了會兒也不敢也去馬上坐一坐的話。

葉裁裳掬著女兒坐好了,才和樂輕悠說起了些無關緊要的家常話。

兩刻鍾後,馬車來到玉露觀,這邊剛停下,那邊方宴已經來到跟前,伸出雙手把樂輕悠接了下去。

隨後下車的葉裁裳看到他們兩人即便成婚三年,也跟出成婚時那般要好親密,不覺心生羨慕,輕輕嫁給方宴快三年,卻一直沒有生養,方宴那邊別說一個妾室了,就連通房都沒抬。

甚至,他們兩個絆嘴生氣的時候都少有,倒是有一次,樂輕悠紅著眼睛回了娘家,她以為是方宴終於想娶妾室了,沒想到卻是那邊府裏有個不安分的丫鬟,趁著樂輕悠有次出門赴宴方宴獨自在家時,把一方繡著名字的羅帕塞到了方宴掛在衣架上的一套衣服中。

樂輕悠晚上收下方宴那套衣服,那是換下來準備洗的,她分開上衣下衣時,羅帕掉了出來,她隻撿起來看看,就放到一邊沒再多管。

方宴當時就在一旁,看到這一幕,由心驚膽顫到震驚,心驚膽顫的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衣服裏會掉出別的女人的帕子,震驚的是輕輕竟然半點都不生氣,連質問他一句都沒有。

怎麼著?是不是嫁給他就覺得他不好了不值得她防備其他女人了?還是輕輕一直都不怎麼喜歡他?

當晚,說來說去的兩個人都說惱了,樂輕悠越想越生氣,她對他這麼信任竟然被說成是不在乎他?她知道是那個丫鬟生了小心¤

邊緣的都是各部七品的官員位置,向內的,都是朝廷要員。

這三年,樂峻雖還在禮部左侍郎的位置上,但卻做出了不小的政績,民間風俗有一大進步,且他們小舅卻已成了內閣第二把手,大哥在三江總督任上政績卓絕,方宴繼任大理寺卿以來更是屢破重案、清理懸案,因此他們家的位置很不錯,就在第二圈。

樂家趙家的位置安排在一起,他們到時,趙安國和妻子已經到了一會兒,正在與其他人家說話,見他們過來,趙安國與那人說了兩句便帶著林氏、慶遠走來。

“可帶了茶水點心?”趙安國問道,又看向樂輕悠,“要在太陽底下坐一天,輕輕可能撐得住?”

樂輕悠回道:“我帶著酸梅湯呢,撐得住。我煮的酸梅湯很解暑,待會兒我讓人送到舅舅的廂房一壺。”

這麼晴朗的天,即便是為太後祈福的,也不可能讓重臣直愣愣在太陽下曬一天,每隔兩個時辰都能去道觀的廂房歇一會兒。

當然,也不能縮在廂房不出來,那不是誠心讓人拿把柄嗎?

至於底下的小官員,就沒有廂房待遇,隻能在太陽地裏待上一天了。

趙安國笑道:“舅舅一個大男人曬兩天也沒事,不用給我們酸梅湯,你們小舅母也帶著解暑湯飲。”

一聲“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打斷了眾人的談話,臣工命婦們均整肅了表情,下跪見禮。

宋適說了聲免禮,與沈皇後一起登上了中間的高台,道觀裏主要負責這場祈福大會的道士們也紛紛就位。

和尚們祈福是念經,道士們的祈福儀式則是先作法,上書燃燒以達天庭,然後由道士們念誦道家經典。

下麵的人隻需要幹坐著,不,誠心誠意地聽著,並把對皇太後的祝福默默傳達出去就好。

這樣的事情的確累人,誰受得了聽著枯燥經文端端正正一坐幾個小時不動的?

好在皇上也很能理解大家的這種心情,一個時辰後,就叫暫停,讓大家去方便休息,一刻鍾後繼續。

林氏好些日子不見樂輕悠了,此時就對樂輕悠道:“你和你二嫂都去我們那廂房,咱們說說話。”

趙安國已是被吏部尚書蔣廷玉拉著到一邊說話去了,隻有一刻鍾的休息時間,想來他是沒時間回廂房歇著的。

葉裁裳就順從地答應下來,帶著女兒一起過去了。

廂房裏有兩個趙家來時帶的大丫鬟,這一進來,茶水點心便都已經備好。

林氏先叫一個丫鬟把點心裝食盒裏一些,出去給趙安國送去,這才有空坐下喝杯茶潤潤口,對葉裁裳和樂輕悠道:“快喝茶吃點東西,下一次得到中午才讓歇了。”

丫鬟帶著樂紗到一旁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