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來京投親的女子病重,帶著一個七歲的女兒暈倒在素雪千重後門。
果然出現了,方宴慶幸自己沒有把兩年前那個夢隻當做一個夢,這兩年沒不讓輕輕去素雪千重視察,當即對燁一下令道:“將她們趕出京城,以後符合這個條件的母女,都不準靠近方家名下的任何鋪子。”
燁一不明所以,卻還是拱拳應是。
樂輕悠正在教兩歲的萌寶兒子念三字經,見方宴回來後心情明顯比出去之前好許多,一向對小家夥特別嚴厲的人竟然笑著拍了拍他的小肩膀,說了聲“不錯”。
方約從沒被父親誇獎過,很高興,往常念兩頁就停下來的小家夥糯糯道:“娘親,我還想背會兒。”
樂輕悠就又一個字一個字教他念了一頁,把高興的兒子送到隔壁房間休息了,她才問方宴:“怎麼了,心情這麼好?”
方宴抱住她坐在膝上親了親,說道:“還記得兩年前約兒出生那天,我做的那個夢嗎?”
“嗯,狗血夢”,樂輕悠笑道,“現在你對約兒都那麼嚴厲,我怎麼會忘了?”
隻不過她覺得嚴父對小男孩的性格形成更好些,才沒多說他罷了。
方宴道:“那女人出現了。”
樂輕悠好笑道:“如果我沒記錯,你說的那女人,現在應該是個小女孩吧,你去見了?”
“我怕惡心”,方宴說道,“直接讓人趕出京城了。”
樂輕悠不是那種為了別人不管自家的聖母,想了想,也沒說什麼。
夏天時,樂輕悠又有了身孕,十月懷胎後,生下來果然又是個小男孩。
一年前,葉裁裳和雲煙前後腳懷孕,生的都是白嫩嫩的女兒,樂輕悠其實也想要一個女兒,小二方紀兩歲時,她又積極備孕,但是備了兩三年,也沒再懷孕。
樂輕悠卻也不著急,來是緣分不來她也不能強求,帶著蘇行之和兩個一日比一日懂事可愛的兒子,跟隨方宴外任,日子過得幾乎每天都很精彩。
不知不覺,時間就一年又一年的過去,小時候有些平庸的蘇行之越長大越出彩,而她的兩個兒子方約、方紀,也從小小少年長成了少年。
方宴從泉州督撫被調任回京的這一年,十九歲的蘇行之才準備去考鄉試,因他祖籍在京,是要回京考試的,方宴這邊還要與新任知府交接,樂輕悠便讓他先行一步。
方約也已經十歲了,他自小聰明非常,已經是個小秀才,到樂輕悠跟前道:“娘,我也想去考鄉試。”
樂輕悠正在給蘇行之收拾行李,聞言看了看今年又竄高一個個頭的兒子,笑道:“當初你爹考鄉試時都十六歲了,你行之哥也是十九才考的,你還是個小不點,找什麼急?”
方約說道:“紀兒都是小童生了,兒子想下場試試。”
這時方宴從前衙回來,踏進屋門就聽見這話,說道:“想試試也行,此次中不了,十九歲之前不得再提鄉試之事。”
長子聰明,小小年紀就通讀了四書五經,他兩個舅舅又都是朝廷要員,還有如今身為首輔的舅姥爺,他每年都能收到不少其他讀書人找也找不來的時政文章,這不就給讀得有些傲氣了。
方宴準備打壓打壓他的氣焰。
見父親同意,方約喜形於色,謝過父母便恭敬告退。
樂輕悠看向方宴,“萬一他考上了,到下次會試時他才十二歲,還能壓住不讓他再去考嗎?”
太早進入仕途,並不是好事,二三十歲入仕,才是正正好的。
方宴笑著在樂輕悠耳邊吻了下,低聲道:“放心,今年京城鄉試的主考官是二哥的一個門生,打個招呼把他的卷子壓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