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月後,樂輕悠和方宴帶著小兒子回到京城,與他們同來的,還有一直在南方任縣令的沈宏、春和一家。

沈宏當時是舉人身份入仕,這一輩子最高也就是個七品官了,現在他的長子到了科舉的關鍵時期,沈宏也早已厭煩仕途,便決定帶著妻子兒女回京居住。

正好借著妻子舊主家的光,一同回京,日後也不會被人欺壓。

進了南城門,沈宏、春和便到前麵來拜別了方宴、樂輕悠,隻說安頓好了就去府裏請安。

他們的房子是一個月前就讓夜與和春卷夫妻兩個買好的,樂輕悠知道這些,也不擔心他們沒處去,點點頭便讓他們回去了。

這邊,還沒走出多遠,趴在窗邊看京城熱鬧的方紀就轉過身對樂輕悠道:“娘親,光海爺爺來接我們了。”

前麵果然是頭發已經花白的光海趕車迎來,因為他和燁一年紀漸大,方宴再外任,都沒讓他們去,讓他們在京養老。

光海一生未娶,也沒認個義子什麼的,一輩子都為他們操心了,遠遠看到趴在車窗邊的小少爺,他就笑開了臉。

“少爺,小姐”,一開口,卻還是以前的稱呼,光海下了馬車,說道:“大少爺家置辦好了飯菜,請您們先去大少爺家。”

方宴問道:“大哥家有事?”

光海低聲道:“倒不是大少爺家有事,行之少爺和約少爺回來沒多久,就有一個十五六左右的丫頭找上門來,堅持說行之少爺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伺候行之少爺。”

趕到樂巍府上,樂輕悠先見了蘇行之。

蘇行之的臉色有些不好,見到姑姑時,卻還是露出笑容來,“姑姑,路上可順利?”

樂輕悠點頭,也沒有鋪墊,直接問他:“光伯說,有個姑娘找上門來要伺候,是怎麼回事?”

聞言,蘇行之又是苦惱又是厭煩,“姑姑,我都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的女子,如果早知道她這樣,我絕不會讓隨行護衛把她從那幾個惡霸手裏救下來。”

蘇行之在回程途中見到幾個男人架著一個哭啼啼的少女,還以為是強搶民女,便讓護衛出了手,誰知道是這少女的父親好賭,把她輸給了賭坊,在外他不想惹事,又給墊付了那賭徒的欠債。

本以為事情就這麼了了,蘇行之怎麼都沒想到,那少女會一直跟他跟到京城,更為令他厭惡的是,少女為了接近他,便時時親近看起來年紀更小些的方約。

但是約兒那性子,跟姑父像了十之六七,倒是沒少給她沒臉。

見自家孩子對那姑娘半點好感都沒有,樂輕悠便道:“既如此,姑姑幫你勸說一下那姑娘,隻是以後要注意些,這是被一個姑娘跟了,倘若換做有壞心的,該怎麼好。”

蘇行之道:“姑姑,您就是待人太好了,那姑娘還不是有壞心的嗎?我也是大意了,以後出門在外定然會注意的。”

正說著,方宴見過樂巍回來了,蘇行之忙起身見禮。

方宴抬了抬手,問了問他鄉試的文章,這才讓他下去。

蘇行之一出門,就與跟在一個丫鬟身後走來的俏麗姑娘走了個對麵。

姑娘目中有情地看他一眼,又羞澀地垂下頭去。

蘇行之隻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快步走了。

丫鬟到了門口停住,稟道:“三夫人,香盈姑娘到了。”

聽到這個名字,方宴眉頭一皺,看向樂輕悠,樂輕悠也看向了他,笑道:“約兒出生時那個夢,你真不是瞎做的。”

方宴一直以那個女人稱呼那個將他們家攪和得家不成家的女人,樂輕悠卻也問過他,那女人叫個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