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段(1 / 2)

,隻覺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好像有隻利爪在揪撓著牽扯著。

英兒小心說道:“王爺是不是放下玲瓏,那樣她會舒服些。”

高歡這次沒有趕她走,而是依言把玲瓏放在榻上,讓她俯身躺下,輕撫著她的長發。

高歡與英兒陪了玲瓏一夜,玲瓏依舊昏迷著,高歡又召來大夫,大夫隻是搖頭不敢說話。英兒流淚看著高歡:“玲瓏原為阿那環麾下死士,我喜她忠心機靈,求阿那環允她隨我為婢,她自小習武,身子較常人強健,耳力目力也強於常人,昨日她定是在馬車中聽見遠遠的馬蹄聲,所以及時出來阻擋刺客,刺向王爺那一劍,肯定也是她聽見兵刃之身,以身來擋。她舍命愛著王爺,如今她能不能有強烈的求生意誌,就全看王爺了,求王爺對她說點什麼,她肯定能聽見。”

高歡閉了閉眼睛,朝英兒揮了揮手,英兒來到帳外不住徘徊,心中祈求著佛祖保佑玲瓏。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從不說話的親,罰你們給我發長評:)

我這周更新2W,編輯大人給的任務,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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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丹霞

玲瓏昏迷了六天六夜,高歡起居如常,不時過來看看玲瓏的情況,英兒日夜守著,流淚已經流得麻木,隻是木然得為玲瓏擦洗敷藥喂水,玲瓏蒼白的臉色上漸漸露出點粉紅,讓她強撐著覺得還有一絲希望。

她對高歡已經徹底失望,玲瓏出事的前兩日,高歡尚不眠不休得守著,第三日他就離開玲瓏待的帳房,隻不過偶爾過來看看。隻有高歡的部下知道王爺的表現太不尋常,國都已經有人來詢問紮下營帳的原由,晉陽婁昭君也日日送信催促王爺返回,以免遭人懷疑,高歡置之不理,連敷衍和解釋都沒有,他日常可是極重禮儀章法,昔日起兵都得找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夜四夫人哭求他對玲瓏說點什麼,他抓著玲瓏的手,不知說什麼才能激起玲瓏強烈的求生意誌,他從來不知道女人都在想什麼,喜歡聽什麼,最後隻是說:“玲瓏一定要活下去,本王會好好待你。”

怎麼好法,他不知道,他隻覺得要讓她開懷,隻要她提要求,他都能滿足。

高歡看著案上堆積如山的奏折密報,那張娟秀的臉龐總是在眼前浮現,怯怯得向他笑著,讓他失卻冷靜,站起來不停踱步,坐擁天下依然是他最在意的,隻不過如今他希望從一呼百應的人群中回到內宅時,能看見玲瓏的麵容和身影。

他在焦燥中聽見帳外傳來緩慢清脆的敲擊木魚的聲音,高歡的母親篤信佛教,這種悠遠親切的聲音陪伴著高歡的整個童年,直到少年時母親去世。高歡的心柔軟寧靜下來,邁步往帳外走去。

帳外竟沒有一個守軍,高歡看見一位青年僧人,周身沐浴著陽光神采炫目,正敲擊著木魚緩步而來,高歡眼看他步履緩慢卻瞬間走過身旁,眼看就要消失在官道盡頭。

高歡疾步追上:“大師請留步。”

僧人站住腳步卻不回頭:“阿彌陀佛,渤海王可有事嗎?”

高歡更確認得遇高僧,躬身施禮道:“在下為一女子的性命憂心,還望大師施救。”

僧人這才轉過身來:“小僧以為渤海王求的是官聲富貴,原來事關人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小僧欣然從命。”

英兒趴在玲瓏榻上,聽見腳步聲,努力站起身回頭看,竟然是丹霞,她努力想要衝他笑,丹霞卻是一副不認識她的樣子,她馬上低眉不語。

丹霞看著玲瓏:“這位女施主陽壽未盡,還好還好……”

說著自衣袖中拿出一個布袋,取出一枚清香撲鼻的藥丸,放入玲瓏口中:“此藥丸遇水則化,女施主明日一早就該醒來,隻是此藥丸本為佛門之物,女施主乃方外之人,餘生需侍奉佛主,回報此際遇。”

高歡凝眉道:“大師,可有別的辦法嗎?此女……她此次得遇大師化險為夷,在下想彌補以前待她的愧疚,如果她出家修行,在下此生遺憾。”

丹霞沉吟片刻:“那需有渤海王內宅中身份高貴的女子代為出家修行。”

高歡看向旁邊疲憊卻欣慰的四夫人,內宅中身份高貴的女子非她莫屬,隻是浟兒年幼……英兒看高歡盯著她,對丹霞說:“大師看我代玲瓏出家行嗎?”

丹霞看著她點頭:“女施主曾貴不可及,自然是行的。”

丹霞說完宣一聲佛號飄然而走,高歡疾步追出帳外,守軍各自佇立,官道上已人蹤杳然。

高歡回到帳中看著英兒道:“委屈四夫人了。”

英兒一笑:“我兩度喪夫失子,在王府內宅中又風波不斷,早已心生厭倦,如今看王爺對玲瓏這丫頭這般寵愛,更是心灰意冷,如此倒是王爺成全我,我心中隻放不下浟兒。”

高歡說:“浟兒一直是本王最喜歡的孩子,本王自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你大可放心。本王這就命人在晉陽專門為你修建佛寺。”

果真如丹霞所說,玲瓏次日一早醒來,她剛睜開眼睛,英兒就昏倒在地,高歡命人把英兒抬回帳中休息,輕輕撫著玲瓏的臉說:“玲瓏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