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炬因為在床幃間丟了令牌,不好再去求宇文泰,所以隻好讓乙弗氏進宮告別,卻不知這一去就是永訣。
薩伊莉推開門輕蔑得看著那個容貌端麗的婦人:“你就是乙弗氏?我命令你馬上離開。”
乙弗氏含淚看著元寶炬,離情依依,元寶炬無奈揮手:“走吧……”
乙弗氏走後,薩伊莉傲然離去,琳琅卻沒有走,她對元寶炬說:“皇帝請恕我多嘴,你不該讓她到宮中來,也不該說讓她蓄發的話。”
元寶炬歎氣:“朕一來是為了和她告別,二來是為了給朕和她都留點希望,朕看到她削發的樣子,心裏針紮似的難受。”
琳琅說:“皇帝既如此愛她,就不該答應另娶皇後,既然另娶皇後,就不該再連累她。”
元寶炬搖頭:“朕也是無奈呀,為了江山社稷。”
琳琅撇嘴:“這江山社稷除了給你帶來煩憂,跟皇帝可還有半分幹係?”
元寶炬罕見的怒道:“大膽……”
琳琅不以為然:“我就是大膽,皇帝又能把我怎樣?”
元寶炬又歎口氣,轉怒為笑:“琳琅公主快人快語,你可能聽懂柔然語嗎?
見琳琅點頭,他說了一個柔然的詞,由於是模仿,聽起來很古怪,琳琅心中噔得一下,這個詞分明是法愛,琳琅看向元寶炬:“這個是公主說的?在什麼時候?”
看元寶炬的神色,琳琅明白了,她在山洞中一夜之間竟然將身心都給了法愛嗎?她都給法愛說了什麼?可說了英兒和皇上的事?看來是不能留她了。●思●兔●在●線●閱●讀●
幾日後,薩伊莉神色懨懨的,宮中太醫診脈後報喜說皇後娘娘有了龍胎,元寶炬疑惑著不知該喜該怒,喜怒參半之下常去別的妃子寢宮,薩伊莉大哭大鬧:“我都懷了龍脈,你竟然不陪伴我,反去別處尋歡作樂。”
元寶炬隻能在椒房殿陪伴,琳琅趁元寶炬早朝時對薩伊莉說:“你和法愛的孽種還想做皇帝嗎?”
薩伊莉臉色一變,恨恨看著琳琅:“你要告訴皇帝?”
琳琅嗤笑:“我自然不會,我自有辦法阻止你。”
元寶炬退朝後,薩伊莉問他:“魏國可有太子嗎?”
元寶炬臉色一沉:“自然是有。”
薩伊莉說:“我要你廢掉太子,立我腹中孩兒為太子。”
元寶炬憤然說:“你腹中是男是女尚未可知,就要逼迫朕廢掉太子嗎?廢太子之事,請你找相國商議。“
薩伊莉想想宇文泰,有點害怕,又不肯在元寶炬麵前低頭,強硬得說:“太子之事可以再議,但太子之母將來要做太後,不可留她於世上。”
元寶炬憤而離去,次日宇文泰在早朝上說:“昨夜接到密報,柔然大軍正在集結往長安而來,是不是皇上得罪了皇後,皇上萬不可為了兒女私情導致戰亂,我朝長期與賀六渾交惡,再無力與柔然抗衡。”
元寶炬被迫下旨秦州,賜乙弗氏自盡,琳琅見元寶炬兩日未來,得知原委後去向元寶炬說明,柔然集結大軍並非奔西魏而來,柔然王的目標是東魏,元寶炬深為悔恨,連忙下詔撤回秦州旨意,卻隻等來乙弗氏臨終遺言:“願至尊享千萬歲,天下康寧,死無恨也!”
元寶炬憂憤交加,不再理會薩伊莉的哭鬧,也不再來椒房殿,琳琅終於等來機會。
薩伊莉在夜晚淒清的宮殿中,總恍惚看見有一個盛裝的婦人坐在那兒笑看著她,她嚇得魂不守舍,宮女們經常受她打罵,對她的恐懼很漠然,都說並沒看見她所說的婦人,定是乙弗皇後冤魂不散,來找她索命,這兒原本就是乙弗皇後的寢宮。
薩伊莉驚懼不已,搬到瑤華殿去住,瑤華殿雖沒有盛裝婦人,卻總有淒切悲涼的哭喊聲傳入耳中。薩伊莉在驚恐中度日,她想求琳琅來陪她,琳琅總是看著她冷笑,她想到答應過給她想要的一切的法愛,法愛自她大婚那晚擄走英兒後,卻再也沒有出現。
薩伊莉撫摸著肚子,想起山洞中那個夜裏,法愛撕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不住揉捏咒罵,在地萬的畫像前占有了她,又把她抱到紗帳中撫摸親吻著,流著淚不住懺悔,狂暴得一次次要她,又抱著她說:“我那麼愛你,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
薩伊莉在絕望中被折磨得想要死去,她聽到法愛的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她說:“我以我母親的名義問我,你說的是真心話嗎?”
法愛點頭,薩伊莉說:“好,那我們合作,你可知道那個女人真正的身份嗎?她是東魏渤海王高歡的四夫人,她和哥哥的朋友住在洛陽回英莊。”
法愛仰天長笑:“真是天助我也,阿那環,我早晚將你趕下柔然王的寶座。”
洞頂傳來挖掘之聲,法愛在匆忙中又一次狠狠占有她,然後逃離。
薩伊莉想起子攸冰冷的眼神和他淡漠得說國師可以為你破身,心中恨極,但最終沒有把子攸的真實身份告訴法愛。
法愛逃離前囑咐她,你隻要誘騙那個女人離開柔然就可以,不要被阿那環和他的朋友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