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霜月低頭在他的臉上親了親,銀冬才高一點的聲音頓時又軟下來。

賭氣一般說,“我要娶皇後了,你就不關心嗎?”

銀霜月勾著他撅著嘴的下巴,在他的嘴唇上又啵了下,垂眼問他,“千丘縣王家二小姐?”

銀冬歎了口氣,“什麼也瞞不過長姐……但是長姐就不能給點反應嗎!今日過後,你就是我的皇後了,我們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③③

說到這裏,銀冬的聲音有點哽,“隻是長姐的樣貌知道的人太多了,冬兒知道,長姐肯定不喜歡頂著旁人的臉與我行禮,再說封後大典繁雜得很,所以我就找了個小太監易容代你走完儀式。”

這已經是銀冬能想出最好的辦法了,畢竟銀霜月到底也是從前的長公主,民間畫像多有流傳,她到底還背著個冒充皇親的死罪,若是以本來麵貌,且不說封後之事難以促成,就算促成,銀霜月也要頂著天下罵名被汙蔑,銀冬如何能讓她受那種委屈。

但是商賈王家二小姐就不同了,銀冬聖旨上將其誇得天花亂墜,況且這段時間,以這個身份在千丘縣立起了女菩薩的名聲,青樓裏那點荒唐事早就沒人拿出來說了。

況且聖旨上說的是皇帝微服出巡,看到她所做的善事感念她菩薩心腸又姿容絕豔,這才封為皇後。

這可是曆朝曆代第一位民間皇後,還不是接進宮中多年才坐上皇後,而是直接封後接回來的。

百姓當然也有質疑之聲,但架不住銀冬散播的傳言簡直把這個王家二小姐,誇成了菩薩下凡。

原本這件事如此出格,朝臣也不會答應,但是現在沒人有再動把自己女兒送入宮中的念頭了,那場大火,他們被退回來的女兒,到如今還不敢隨便安置。

況且這皇帝,根本不吃美色這一套,他們這方麵的心思徹底被掐死了,本來憂心皇嗣,但是這皇帝要娶皇後了,他們也就暫時沒有說什麼。

當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不敢質疑銀冬的決策,銀霜月總是要銀冬用收後宮的手段籠絡朝臣,平衡勢力,但是銀冬不屑那樣做,他寧願抓住朝臣弱點,在他們的頭頂懸上鍘刀,再用這些鍘刀相互製衡,編織成牽一發切一串腦袋的大網,這比收後妃好用多了。

不過這些都無需銀霜月操心,銀冬隻需要她享受榮華富貴,和他永遠在一起就夠了。

銀霜月點了點頭,想了想問,“你找的是那個假扮長公主的小太監?”

銀冬麵色一變,“長姐竟還記得他!他……我聽聞你那日是親手確認他……”

說到這裏,銀冬又開始酸。

銀霜月連忙打住,“他都沒那玩意,你醋個什麼勁兒?”

銀霜月擰了把銀冬小臉,給他整了整冕旒,“起來,你是皇帝,不能跪其他人。”

“長姐不是其他人,冬兒永遠該跪你。”銀冬仰著頭,紅色垂珠落在他的額頭,豔紅如血,和他白皙的臉色相稱,好看得緊。

銀霜月心隨意動,又俯身第三次親了他,知道他一早上就是在討句誇讚,也知道他如此做法,必然是多番思慮周旋後的結果。

其實她不太在意什麼身份,但是銀冬在意,銀霜月即便猜出來,也不阻攔他。

“我很高興,”銀霜月說,“你做得很好,去吧,我去觀禮台看你。”

說的太沒誠意了,銀冬有點不甘心,銀霜月想了想,又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他才抿著嘴唇笑了起來,嘴角差點扯到耳根,出門的腳步差點沒跳起來。

銀霜月說——隨便走下儀式就行了,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