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2)

見狀笑了笑,揉著紫兒軟軟的頭發安慰道:“紫兒認生呢,沒關係,慢慢就熟悉了。”

“說來真是巧,你親家母和小浚跟我是一班的飛機從倫敦過來,聽說外婆病了,寶兒也在這裏,他家也沒回就直接來了……”小姨絮絮叨叨的還要說些什麼,被玉姐一把拉住往病房裏拽:“別囉嗦,先看老太太去。小浚,你先休息一下啊,路上辛苦了。”

“唉呀,電話裏聽你那口氣就知道老太太沒事,又裝假戲弄我來回折騰。姐,給我倒杯水喝,這一路累死了我……”小姨唧唧歪歪的聲音終於消失在門裏,空蕩蕩的走廊上,不知道何時隻剩下我們三個人。

外婆住的是VIP病房,這是專給退休老幹部的福利,環境好人也少,不像醫院大廳那邊亂哄哄的人擠人,看個病也跟趕集似的。

三個人沉默了一會兒,張至元把小紫送到我懷裏,站起來淡笑道:“我該回去了,晚上還有個應酬。”

“你……我……”名義上的老公在旁邊,我也不方便多留他,可是人家大老遠的送我過來到現在連口水都沒有喝,總是讓我過意不去。有一種衝動讓我想要和他一起回A市,可是紫兒那張小臉呆呆的望著我讓我又心軟了,隻是站起來笑道:“我送送你吧。”說著,把紫兒往藍浚懷裏一塞。

藍浚顯然沒有心理準備,我把紫兒塞過去的時候他的手抖了一下,麵色慌張的丟掉手裏的包,連忙把小東西抱緊在懷裏。話也沒來得及說就一屁股倒在長椅上,好像很怕手滑把小丫頭掉地上。

默默的和張至元走出醫院,他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剩下的冷漠和疏離讓我有種無法靠近的錯覺。本來想幽默幾句,但張了張口始終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怎麼了?舍不得我走?”張至元扭頭看了我一眼,眯著水藍色的眸子調侃。

“有點,但是怎麼也不能耽擱你賺錢的正事。”我笑了笑,表情僵硬。

“嗬嗬,錢我已經夠多了,隻是缺少一個讓我感覺溫暖的女人。”他微仰頭,迎著落日的夕陽,平靜的臉上顯得雲淡風輕。

這個初夏的傍晚,微帶熱度的陽光碎落成點點滴滴,灑落一地。我站在張至元的身側,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總覺得那個男人,有什麼東西被風吹著落在了我的心裏,微微的惘悵和點點的眷戀。

送走張至元,看著他的車開到很遠,消失在城市的車流之中,才怏怏的轉身,發現藍浚抱著紫兒立在醫院大門旁的水泥柱前看著我。

這對父女,怎麼看都是一幅美麗的畫麵。

“mama……”小紫眼圈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一見到我就張著小手要抱,嘴裏吐出幾個含糊不清的音調來,委屈得跟什麼似的。

“我想小紫可能餓了……”藍浚訕訕的把女兒遞給我,動作僵硬又小心翼翼。

我沒理她,在紫兒臉上親了一下,一邊擦給她眼淚誇獎道:“小紫兒真聰明,會叫媽媽了呢。咱們回去喝米粉好不好?還有紫兒最喜歡吃的餅幹哦,喜歡就咂嘴給媽媽聽……”

小丫頭抽噎著,果然砸了砸嘴,眨著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我。旁邊的某人笑了,開口要說什麼,不過我沒有聽他發表意見直接抱著女兒就上樓了。

從玉姐那裏拿來了車鑰匙,冷冷的丟給藍浚道:“開車吧,今天走不了了,去我家以前的老房子將就一晚上。”

即便我再怎麼裝作冷漠的樣子,可是心裏的酸楚總時不時的泛上來,我討厭這樣。

一年的時間沒有消息,又突然出現,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我真的很討厭這樣,既然走了就不要回來,既然要忘就忘得徹底。

雖然搬去了A市,可是B市的老房子一直都有人照看著,今天臨時住回來也不用收拾。我給紫兒洗完澡,藍浚在外麵敲門,說晚飯做好了。我差點忘記了,他一個人在外麵兩年,怎麼也得會點廚藝。

可是我怎麼吃得下,悶悶的應了一聲讓他自己先吃,他卻打開門進來了。

幽然的燈光下,紫兒鼓著臉,趴在床上一個人乖巧的玩玩具,我坐在床邊玩著手指上的戒指,而藍浚則站在我麵前默然不語。

太長時間未見,我們之間根本無話可說,從前建立起來的微薄的如薄冰般的感情已然消失殆盡。雖然心底裏有很多疑問和抱怨但卻無從開口,空氣迅速的凝滯,最後化為一道冰冷的無形的牆壁把我們相隔兩處。

“寶兒,我們……”藍浚伸手過來想要撫摸我的臉,我幾乎是想都沒想便側過頭去躲開了。我已經二十八了,並不是好像小孩子那般任性賭氣,可是他欠我一個解釋,解不開我心裏的疙瘩我永遠都無法接受任何親密的表示。

“我回來了,不會再走了。”他的手最終落在了我的頭發上,順著柔軟的長發而下,最後無力的縮了回去。

“是嗎,你爸媽應該會很高興。”我扯了扯嘴角,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隻好作罷。

他頗為失落的垂下眸子,臉頰微鼓包子臉隱隱可見,濃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射出淡淡的影子。忽然發現他比較從前顯得清瘦許多,整個人也更加的挺拔。常年在外總歸有一般人想不到的辛苦,即便這樣的少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