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平平安安,平平淡淡地度過。
和昨夜一樣,蘇瀾熬到亥時一過,仍不見趙燚過來,想著就算他來,應該也和昨天差不多,就趕緊上ⅠⅠ床,倒頭就睡。
她又做了個夢,仍是那頭白虎,但這次,白虎沒有撲過來摁住她的脖子,是慢慢踱步過來,奇異的是,她竟然也沒有那麼害怕,就好像腦袋已經放空,就那麼看著白虎到了她麵前,前掌抬起她的下巴,鋒利的爪子刮著她的皮膚。
大概因為這是自己的夢,她知道白虎不會傷害她,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但那虎爪一直撓著自己,有點癢,還有輕微的刺痛。
她似乎都看夢裏自己下頜下麵被利爪給刮出幾道血印!
蘇瀾一下就醒了。
深夜,月色明亮。
寢賬並沒有被放下來,她能清晰地看到,趙燚就躺在自己麵前,表情陰森森的,像要吃人。
而他的手,又掐著自己脖子。
蘇瀾微微吃了一驚,但大約有預料到,並沒有很怕。
她伸手握住那隻冰涼的手,嘴角一彎,“太子哥哥。”
她又說,“你怎麼現在才過來啊,我等你等得都睡著了。”
語氣裏,竟是有幾分在撒嬌的抱怨。
趙燚眉峰緊皺,眼裏湧出戾氣。
她居然已經不怕他了!
“太子哥哥,以後早些休息吧,這樣你的眼睛才會快快好起來。”夜色裏,蘇瀾並未察覺趙燚眼中陰翳,語氣嬌憨地說道,很快又唱起了《心經》,輕柔寧靜的嗓音,像純白無暇的雪花,能滌盡世間濁氣,趙燚心中戾氣消散,不一會兒,呼吸變得綿長。
作者有話要說: 瀾妹妹:為何我的歌聲催眠效果如此之好?
燚哥:因為你在念經。
☆、第4章
從飛羽殿出來,天還未亮,就見薛嬤嬤在外候著。
“殿下。”薛嬤嬤福了個禮,表情仍是那般嚴肅,但看著趙燚的眼神,卻溫和許多。
趙燚點了個頭就走,薛嬤嬤兩步跟上去,“殿下,老奴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就別講!”趙燚冷漠地說。
薛嬤嬤愣了愣,就停下腳步,看著趙燚走遠。
雖然知道殿下是這麼個性子,但真遇上這樣的情況,心硬如她,也9難免幾分失落。
“姑婆。”
肩上被人拍了下,薛嬤嬤偏偏頭,瞧見一張笑嘻嘻的臉,神情頓鬆,卻還是板著臉訓斥,“沒大沒小的,你的規矩都學哪兒去了!”
“這不是沒外人在嘛。”來人調皮地吐了下舌頭。
薛嬤嬤搖搖頭,一副不滿意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看不到別人,不代表這裏就沒其他人。”薛嬤嬤提了兩句,就不再繼續,畢竟眼前的丫頭薛凝是哥哥如今唯一的血脈,又是個可人的姑娘,她也是喜歡心疼的很,也並不希望這孩子跟其他人一樣,在東宮裏戰戰兢兢,如行屍走肉一般。
姑娘家,還是俏皮天真一些,才招人喜歡。
“姑婆,剛才怎麼了,我看你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薛凝挽著薛嬤嬤胳膊,往薛嬤嬤的住處走。
這些事,薛嬤嬤本不願跟薛凝講,可轉念一想,薛凝如今在殿下跟前伺Ⅰ候,將來又是要給殿下做妾,要服Ⅰ侍殿下一輩子的,現在多提醒幾句,總好過將來犯了殿下的忌諱失了寵愛。
於是薛嬤嬤便簡單地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末了又低歎道,“殿下……凝兒你記著,服Ⅰ侍殿下,最重要的是忠心,聽命就是。忠言,唉,到底逆耳。”
也許有的人願意聽,可殿下如今獨斷專行的性子,怕是什麼也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