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總管攜手出逃,一身緋衣的東方不敗正站在樹下。黑發如緞披散著,蓋住了稍顯顯瘦的肩膀,纖長的手指繞著耳邊的一縷發絲,倚著樹幹,眉頭微皺的看著蔥蘢的樹冠。
東方不敗最近的日子過得並不愜意,一切都源於現在正在院子當中練劍的少年。
他有野心,也足夠心狠,雖然他一直顧念著那最後一點點知遇之恩沒有殺掉任我行,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個好脾氣的。
如果一個月以前,有人同他說,他會忍受一個無時無刻不纏著自己、恨不得把眼睛黏在他身上的家夥,他恐怕會將那個胡說八道的家夥直接扔下山崖。
可現在……他自己也有些困惑為什麼這個小子還能活蹦亂跳著在自己麵前晃蕩。
“東方,我練完了!”
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嗓音傳來,打斷了東方不敗的思緒。抬頭,就看到令狐沖清秀的臉上帶著點小心的親近,笑容燦爛。
對於令狐沖沒有叫他師父這點,東方不敗倒真的不是很在意。小青說是幫他尋了個徒弟,可東方不敗並不覺得自己以後有需要收徒的必要。他最厲害的武功,卻是件萬萬不可對人言的秘密。
臉上依然冷淡著,縱然對這個煩人的家夥沒什麼好感,東方不敗也不得不承認令狐沖的天賦好得驚人。
微微點頭,東方不敗從袖中拿出一本劍譜遞過去:“這本,練一遍給我看。”
令狐沖接過,看了看封麵,抿抿嘴唇:“東方,我可以練心法嗎?”
“欲速則不達。”東方不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他。
令狐沖也不再多問,笑笑,雖累得不行,但他還是揉了揉肩膀到一邊去翻著劍譜,時不時用手比劃一下,很是認真。
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隻是這太陽照的人難受,光芒太強烈,似乎要灼燒什麼。令狐沖站在陽光下,雪白的衣衫竟是像泛著光。
叫他劍法,是自己起了惜才的心思。
不讓他學心法……是真的覺得他學心法還早,還是,在防備著這個前一刻還圍著自己打轉的小子,下一刻就毫不猶豫的逃跑?
東方不敗再次皺著眉頭看向白衣翩翩的少年。
他,原以為自己是個並不介意背叛的。在他揮刀自宮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世間隻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知道一切都是任我行設的騙局時,他就知道,這人間能相信的隻有自己。
是的,隻有自己。
清冷的眼淡淡掃向那邊的少年,少年似乎有感應一般的抬起了頭,對上了東方不敗的眼睛,還帶著些稚氣的臉上展出了一朵明媚的笑。
第一次,東方不敗沒有嫌惡的別過頭,而是若有所思的盯著他,很久。
那,就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吧……令狐沖。
小青的目的並不是逛街,所以這一路走過來隻是很敷衍的買了點掛件配飾,順帶弄了個草帽扣在腦袋上,模樣有些滑稽,可看在穆悠眼裡卻是可愛得很。
和小青相處了這麼久,穆悠自然是看的出小青有事瞞著自己,不過既然對方不願說他也不點破,左右小青又不會害了他去。
可當入夜,坐在客棧的椅子上喝著茶的穆悠看到朝自己撲過來小青蛇的時候,突然意識到……
自家小青,已經到發|情期了麼?
任由著小青把自己抱到了床上——小青那僵硬的姿勢更像是往床上搬了顆大白菜——然後摁住了埋在自己頸窩的頭:“等等。”
小青愣了愣,抬頭看他,眼底閃過些晦澀:“你不願意嗎?”
聽到這句話的穆悠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負罪感,搖搖頭,癱著臉,低沉淺淡的聲音在黑夜裡越發深沉:“我若說不願意,你會停下來嗎?”
“不會。”小青說這句話的時候斬釘截鐵,為了表明信心還緊了緊夾著穆悠的腿,可臉上的委屈卻是掩都掩不掉。
伸手,揉了揉小青的頭發,穆悠的聲音依然平板:“雖然我不支持婚前性行為,但並不意味著我反感。我隻是在疑惑,人或者動物的交|配是為了繁衍後代,無論從種族還是性別,我們的任何交|配行為都不會產生結果……”
“停。”自從穆悠的那個“交|配”蹦出嘴,小青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伸手捂住了穆悠喋喋不休的嘴巴,小青低頭抵住了穆悠的額頭,“你,在緊張嗎?”
穆悠不語,可從那微微閃爍的眼神中小青已經看到了結果。
“我希望,和你親近一點,再親近一點。那樣,就可以再也不分開了。”
小青輕輕舔了舔穆悠的耳朵,聲音輕的像是囈語。
一句話,瓦解了穆悠所有的封鎖。
心裡,莫名的湧上一股溫熱的感覺,滿滿的,甚至要溢出心房。
任由著那略微冰涼的手一路向下,穆悠隻是輕輕的攥住了身下的床單。他慣是寵著小青的,讓小懶蛇受一點點委屈他都不願意,況且,他對自己是下麵的那個也不甚在意。
隻要他覺得幸福,就好了。
不過,一個隻有前世少到可以忽略的經驗,一個是這方麵單純得像一張白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