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3)

了意識。

玄諾繞開小小攤倒在地的身體,邁步到林櫟床前。不過一天,她便變成了這副模樣。

他心疼地撫摸著她的麵龐,那麼地細膩溫柔,那麼地小心翼翼。他拿出隨身攜帶的銀色絹帕,將一瓶藥水倒在上麵,待浸濕絹帕後,他便從她的額角開始細細地為她擦拭起來。

玄枵看著溫柔的玄諾,內心酸澀翻湧,雙拳緊握,恨不得上去殺了那個女子。她從來都沒有見過他那麼溫和的樣子。在她的心裏,他是神的化身,是威嚴的象征。從小到大,她聽過很多關於他的傳說。為了能夠獲得照顧他的資格,她殺死了另外的九十九個魑魅候選人,脫穎而出,成為這一代的魑魅。當她作為魑魅第一次見到昏睡的他時,從來平靜的心弦竟不可抑製地為他撥動。她聽說他的眼睛是魅惑神秘的紫色,那時她多麼希望他能夠睜開眼睛,用它注視著自己,而她也清楚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已經沉睡了六百多年,可能還會繼續沉睡下去,不知何時會清醒過來。然而,她遇到了。她何其幸運能夠見到蘇醒的他。她還記得他初醒時用迷朦動人的雙眸疑惑地看著她,她還記得他霸道地將自己拉入他的懷裏激烈貪戀地吻著她。她以為他是為了她而蘇醒,她雀躍不已,感激上蒼對她如此厚愛。可是,後來她知道自己錯了。他醒來是為了這個已然忘記了他的女子,他吻她也不過是因為她和那女子有著八分的神似。她是她的替身,隻是替身而已。她不甘心,不甘心他的心裏隻有那個不懂得珍惜他的女子,不甘心他沉睡了六百年不過就是為了能夠尋到轉世的她,不甘心自己傾心於他,可他卻隻是將她當做沒有生命的工具。是的,在他心裏,隻有那個女子才是真實的存在。對他來說,這世上的萬事萬物不過是他的玩物、他無聊時偶爾想起的寵物,甚至連寵物都不是。

擦拭完麵部,他掀開被子,正要解開她的褻衣為她擦拭身子,一個嬌媚的聲音有些焦急地響起:“教主,我來幫她擦吧。”她不能容忍他碰觸別的女子,哪怕她沒有資格阻止他,將他占為己有,她也要拚上一拚,試上一試。

玄諾眼中寒光乍現,抬起頭,宛若寒湖般冰冷且不帶絲毫情感地說道:“如果你想死的話。”

玄枵登時如遭刀割,驚恐地看著猶如地域羅刹的玄諾,昔日伶俐的嘴竟似突然消失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他是神,他亦是鬼。

她僵硬地轉向門口,一步一步沉重地離去。她看懂了他的眼神,若是她繼續呆下去,看到那女子的身體,哪怕她同是女子,也定會淒慘而死。他不允許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看到她的身子,所以,他要殺了墨禦——那個女子這一世的丈夫,還有風軒斂,那個害死了前一個她的男子。

剛剛解開領口,露出鎖骨那白皙的肌膚,玄諾的手便被一隻纖細白嫩的玉手阻止。他反手握住它,感受它的柔軟,眼神透著一股欣喜。

林櫟費力地睜開雙眼,看著他,虛弱地牽起嘴角,細微綿軟仿若遊絲的聲音緩緩流出:“諾兒,我自己來。”雖然剛剛醒來,可她依然記得這個稱呼會讓邪肆的他斂住些許戾氣。

玄諾開心地看著她,將她臉邊的一縷亂發攏到耳後,紫眸若星光般璀璨明亮:“好些了嗎?”聲音若春風拂過般溫柔舒暢。

林櫟看著玄諾見到她清醒露出孩子般燦爛無邪的笑顏,竟不禁觸動了心裏的一處柔軟:“恩,好多了。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很晚了吧?以後莫要這麼晚過來了,早些休息,睡得晚了對身體不好。”

玄諾眼中的柔軟更甚。他低頭蹭了蹭她的手:“可是擔心我?那就隨我回聖山吧,這樣我們便可日日相守,我也不用每夜偷偷來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