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櫟雖想抽回被他握著的手,可渾身無力,也怕他會突然生氣,便作罷了。不過是被一個男子握著手而已,自己是21世紀的人,怎麼也染了這古代閨房女子的扭捏了,何況此刻他對她也並無輕薄之意。可他說的聖山是何地?
玄諾見她疑惑地娥眉微蹙,也不作答,隻是有些疲憊地看著他。他清楚她可能早就不記得他們的事情了。他不著急,他都等了這麼多年,也可以再等她慢慢恢複記憶。她現在對他還很是陌生,他能感受到她對他的排斥,可也沒關係。他不強求她立刻接受他,隻要她給他機會,他定會讓她愛上自己。
如此這般,兩人便沉默下來。林櫟雖然有病纏身,可卻是因為昏睡了一天,此刻並無困意。她看著坐在她床榻前的凳子上隻是用熾熱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玄諾,不知為何竟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她突然想起昨夜那紅得若血液的曼珠沙華,想起玄諾在她耳邊說過的話,引導人的靈魂?看他那樣子似乎是知道自己不是趙臨月。那麼她……她猛然睜大眼睛,有些驚恐地看著他。
“怎麼了?可是不舒服?”玄諾見她有些異樣,立刻緊張了起來。
林櫟張了張嘴,想問卻又不敢問。若是他喜歡的是趙臨月,那她問了豈不是自找死路。林櫟搖了搖頭,強忍下自己的猜測:“沒有,隻是突然想到夜似乎深了,你該回去休息了。要不對身體可是不好。”若自己的靈魂來到古代是人為,這未免也太玄幻了。這曼珠沙華不過是普通的花而已,引導靈魂之說也不過是傳說,不能信的。
玄諾的臉上立刻有些不滿,可是見林櫟似乎是累了,便也沒有反駁,為她又掖了掖被角,跟她道了聲別,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一處奢華的臥房中,妖媚的女子半裸著身體跪在地上,頭低垂著,身體瑟瑟發抖。她眼中有著濃濃的恐懼,嘴角掛著一行血液,嘴唇卻蒼白無半點血色。
玄諾半倚在偌大的床上,看著窗外已然微亮的天色:“不要以為自己是現任教主就可以違抗我的命令。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自認和她長得相像就起了什麼心思,我不介意毀了你這張臉,讓你斷了念頭。”似是自言自語,語氣清淡,卻自然帶著絲絲冷意。
玄枵身形輕輕地晃動一下,眼眶中霧氣迷蒙,氤氳波動,卻愣是咬緊牙關倔強地沒有讓淚流下來。
“回去,下不為例。”他輕描淡寫地說道,目光帶著一絲陰狠,“風軒斂和墨禦……嗬嗬嗬嗬……我定然要親手除掉。”
作者有話要說:魑(chi)魅、玄枵(xiao)、林櫟(yue)我忘了加注釋了。唉,好像好多人不知道女主的名字……杯具!!!
如隔三秋
林櫟這病來得快去的倒也快。雖是來勢洶洶,大有病來如山倒的氣勢,不過一日便大有起色,並沒有病去如抽絲的掙紮之色。她想這許是玄諾那怪異的外敷藥起了作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風軒斂對待她的態度似乎並沒有那麼強硬了。自她病好之後,他不過是偶爾來月憐宮幾次,無非是與她下下棋聊聊天,對她很是客氣。她倒是也樂在其中,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玄諾還是外甥打燈籠——照舊(舅)跟逛菜市場似的毫無阻擋地在夜間出入月憐宮。林櫟也是習以為常,與他相談甚歡,刻意粉飾太平,故意忽略心底的那份不安。雖然玄諾在她麵前依然是銀衫飄飄,恍若謫仙,柔聲暖笑,體貼入微,可眉宇間那種仿佛是侵入骨髓的邪魅還是不經意地展現在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