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沉道,“再說警察怎麼了?警察也管不著我打老婆!”

許陽氣得青筋直跳,一拳過去就跟陶軍扭打在一處。

許成風本來有心幫忙,他剛想上去,肖美雲便在一旁喊道:“你別過去!我現在就打電話找人來!”

許成風便止住了腳步,許陽吃不了虧,而且肖美雲還要找人來,她能找什麼人?警察吧?

果然隻聽肖美雲接通了電話:“喂,小吳嗎?今天值班嗎?在派出所呢?……”

正跟陶軍打得熱火朝天的許陽扭頭喊了一句:“小吳,快帶倆人過來,我就在你們轄區,嫌疑人快要被我製服了……”

張鈺聽見這句話猛地睜大了眼睛,她已經認出許成風了,再一想就想起許成風的爸爸是警察,她拉住陶景的胳膊,這會兒有許家人在這,她終於冷靜下來不再罵陶景了,而是擔憂地問:“兒子,他們……要幹什麼?”

陶景冷冷地道:“你就別管了。”

派出所就隔兩條街,不到五分鍾,一輛警車呼嘯而至,而這時,陶軍已經被許陽反扭雙手,摁在地上,嘴裏念叨著:“我沒喝多……放開,咱們繼續打,老子怕了你了?老子讓著你呢!”

許成風上前,蹲下`身,猛地拍了一下陶軍的腦袋,把他拍得吃了一嘴泥:“你最牛逼,去拘留所裏繼續打吧!”

陶軍被警察銬上了警車,許陽簡單交代了幾句情況,警察又把張鈺和陶景叫過去問了話,張鈺一見穿著警服的警察,如火的氣勢立刻偃旗息鼓,戰戰兢兢地回答了幾句問話,最後又猶豫著問:“你們……真要把他帶走嗎?可他是我老公啊,我沒想告他……”

派出所過來的民警跟她解釋:“他醉酒鬧事,打架鬥毆,這屬於尋釁滋事,肯定是要追究的,人我們先帶走了,有事來所裏說吧。”

事情鬧成這樣,預定的感謝拜訪、認幹親都搞不成了,許陽打了一架還挺痛快,點了根煙站在街邊抽了起來,許成風低聲安慰著陶景,肖美雲默默閉了一下眼睛,心裏吐糟,自己家這倆男人就知道搞事情,爛攤子還要她來收拾。

肖美雲走到哭喪著臉的張鈺麵前,把提的禮物塞給了她,尷尬道:“大姐,本來我們是想送陶景回來,順便看看你們的……誰能想到……呃,那個,時間也不早了,要不今天我們就先回去,改天再來拜訪吧。”

隨後,她衝許陽和許成風招招手,示意他們趕緊走吧。

陶景衝他們一家三口鞠了個躬:“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

許陽和肖美雲幾乎是同時歎了一口氣,他們對陶景都充滿了同情和憐惜,原本隻是了解他的基本情況,知道他家情況特殊,沒想到今天一看,陶景這麼好的孩子,居然生活在這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也許是愛屋及烏,他們的父愛和母愛,不自覺地就溢了出來,都覺得以後要對陶景更好一點,不管認不認幹兒子,都要把他當自家人看待。

許成風上車之前,又回頭看了陶景一眼,眼神中流露的不舍和擔心在暗夜之中閃著光。

陶景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怕他回到那個家,又想起自己小時候的經曆來。

陶景衝他微微一笑,示意他沒事的。

許家三口走了,陶景和張鈺也回了那個巴掌大的家。

昏黃的燈光下,陶奮正坐在那張折疊餐桌前,一邊哭,一邊吃著一碗已經冷掉的飯。

陶軍和張鈺經常吵架,他已經習慣了,每次都是例行一哭,但是不會跟出去看,更不會不吃飯。

張鈺抹了把臉,把小兒子麵前那碗飯拿了起來:“都涼了,媽給你熱一下再吃。”她拿著飯碗出去,沒看陶景,也沒問他一句“你吃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