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管家和兩名女傭在桌旁站著,眼睛一眨不眨看著他,令湯執有些食不下咽,草草吃了幾口就放下餐具,回了房間。

或許是起得太早,他有些犯困,在房裏睡了一覺,而後打開了電視,看了濱港有線電視台的午間訪談重播。

訪談主題是在濱港特區最後一屆留任特首的任期進入三年倒計時的今日,特區財閥的未來。

主持人與來賓們高談闊論,預測著財閥們在特區盤根錯節的商業帝國,會否因新長官的的到來而被撼動根基。

此類議題與湯執毫無關聯,他聽得昏昏欲睡之際,門被敲響了。

女傭在外頭著急地說:“湯先生,少爺快就要回來了,請您下樓用餐。”

湯執匆匆下樓,在餐桌邊坐足了半小時,才等到徐升和徐可渝一道回來。

徐可渝在徐升麵前顯得十分靦腆,一言不發地在湯執對麵落座。

徐升脫了西裝外套,坐在主位上。

在微有些怪異的氣氛裏,三人靜靜用了一會兒餐,徐升突然開口,隨意地問徐可渝:“準備什麼時候去挑婚紗?”

徐可渝舀湯的手頓在半空,緊張地看向湯執,湯執也是一呆,又朝徐升看去。

徐升看著湯執,仿佛耐心即將告罄:“還沒和可渝確定時間嗎?”

從徐升的眼神中,湯執讀到了來自尊貴客戶的不滿意和看低。

為謀生計,湯執隻好努力地回答:“就這幾天。”

“具體哪天?”徐升追問。

問句本身有些尖銳,但徐升語氣並不激烈,好像隻是想要湯執說出一個確切的時間,他又說:“婚禮日子也早點確定,要發請柬。”

湯執邊想著怎麼回答,邊端起果汁喝。玻璃杯有些滑手,他沒握緊,杯子便往下落去,杯底磕在桌上,果汁從杯子裏晃了出來,流到了手背和桌子上。

女傭急忙過來擦拭,湯執說了句抱歉,起身去餐廳旁長廊中段的盥洗室裏洗手。

洗手間的燈光很明亮,比湯執住過的任何房子裏的都亮。

洗手台麵的白色大理石擦得閃閃發光,他打開水,衝掉手背上的果汁,又抬頭看了一眼鏡子。

湯執長了一張古典而濃豔的臉。

他的眼尾很長,微微上翹,嘴唇紅豔豐潤,聲音輕柔,帶有天生的沙啞。曾有不止一人過說,第一眼看到湯執,就知道他非異性戀。

湯執自己也這麼以為,隻是不明白為什麼徐可渝看不出來。

他關了水,將手擦幹,轉身往門外走,沒走兩步,撞上了要走進門的徐升。

“不好意思。”湯執道歉,後退了一步,想讓徐升先過。

但徐升沒有動,他把湯執攔了下來。

比起方才在餐桌上,徐升的態度更疏離了一些,他問湯執:“你和徐可渝相處的時候,可以用心一點嗎?”

湯執看著徐升,沒說話。

“尤其是在婚禮上,”徐升垂眼看著湯執,語氣沒有波動地繼續說,“我會邀請一些親戚朋友,我和徐可渝的母親也會到場。她很敏銳,和徐可渝不一樣,所以我希望至少在你們結婚那天,你能做得比今天更好。”

湯執的目光一開始落在徐升放得很平的唇角上,等徐升說了幾句,他才抬起臉,和徐升對視。

徐升不像徐可渝,他身上沒有脂粉氣,隻有很淡的木質香調。

湯執盯著他的眼睛,隻覺得徐升的眉眼長得這麼深情,真是很浪費的一件事。

徐升的耐心沒有湯執想象中好,等了半分鍾,沒有等到湯執回答,便追問湯執:“你能做到嗎?”

湯執看著他微陷的眼窩,專注的眼神,忽然感覺到胃部不安的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