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正題。
“今天江助理告訴我,徐小姐希望後天能和我去注冊結婚,已經在網上預約好了,徐總知道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徐升言簡意賅道。
湯執看著徐升,徐升的表情很坦然,和那天說同意湯執和徐可渝結婚時,幾乎一模一樣,讓湯執覺得頭疼。
湯執收起大半笑意,和徐升對視了一小會兒,低聲問:“可不可以不注冊?”
徐升看了他幾秒,拒絕了:“不可以。”
“為什麼?”湯執皺起眉頭,婚禮是一回事,注冊又是另一回事,“事先沒說要注冊啊,以後她入院了,我找誰離婚?萬一碰到想結婚的人怎麼辦?”
徐升看了湯執少時,像是懶得與他爭辯一般反問:“你不是喜歡男的嗎?濱港還未支持同性婚姻。你考慮得太遠了。”
湯執覺得徐升簡直和他精神病的妹妹一樣不可理喻:“……就算不支持同性婚姻,我也不想有這種人生汙點。”
事後想起來,湯執覺得可能是“人生汙點”這個詞語讓徐升不悅了。
因為徐升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徐升可以看不上湯執,湯執不能看不上徐可渝。
所以徐升的眼神冷了,他低下頭,毫不客氣地問湯執:“你人生汙點還差這一個?”
“你的高中檔案裏有什麼,大學怎麼隻上了一年,”徐升說得很慢,語氣並不咄咄逼人,隻是眉宇間都是嘲弄之色,“令堂——”
他停了下來,沒有往下說,但湯執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
湯執也安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徐升,過了很久,才能控製自己,輕輕地衝徐升笑了笑:“這倒也是。”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多汙點。”他微笑著地對徐升說。
徐升見他好像有讓步的意思,停頓了少時,也給了湯執一個台階下:“當時確實沒說要注冊,你可以再開個價。”
湯執的唇角還是彎著,但眼神中沒有絲毫笑意。
“開價啊,”他看了徐升少時,好像想到了什麼,輕聲問,“什麼都行嗎?”
“你說。”
湯執盯著徐升,又想了片刻,笑容忽而擴大了,他說:“那這樣吧,徐總親我一下。”
說罷,他再次靠近徐升少許,像一個比徐可渝還嚴重的病人一樣問徐升:“怎麼,不行嗎?”
徐升沒有後退,也沒回答,看了湯執少時,才說:“等你正常了再來跟我談。”
湯執又扯了扯嘴角:“不行,我正常不了。”他搖著頭,輕聲道:“因為你妹妹讓我窒息。”
而後,他抬起了下巴,把充滿著欲望氣息的、潤紅的嘴唇往徐升臉邊湊,吊兒郎當地說:“需要徐總給我人工呼吸,舌吻一分鍾,才能和徐可渝結婚。”
兩人近得快要貼在一起,徐升幾乎可以感受到相隔幾厘米外的湯執的體溫,他聞到一種不屬於這個家的甜膩的香氣。
與湯執粗魯的動作和言辭很相稱的、帶有暗示的甜膩。
湯執閉著眼湊過來,在即將要相觸的那一刻,徐升抬手擋住了他。
“湯執,”徐升告訴他,“你要是真的欲求不滿,我可以幫你找人。”
湯執睜開眼,看了徐升一會兒,突然又笑了:“找人就不必了。”
他眼睛很長,瞳仁的顏色很淺,徐升承認他有一雙相對其他五官而言,沒那麼豔俗的眼睛。
“不過徐總,我看你也不太喜歡被性騷擾啊,”湯執盯著他,鮮紅的嘴唇幅度不大地張張合合,“那你知不知道徐可渝今天叫了我幾次老公?騷擾我多少次?”
他看著徐升的眼睛,壓低聲音:“買東西不付全款也得給定金吧,我是要你的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