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執的眼睛很大,很聽話似的看徐升,徐升沒能很快地把額溫計移開。
額溫計“滴”了一下。
幾秒鍾之後,湯執什麼都不懂一般問他“徐總,是不是好了”,他把手收回來,讀顯示屏的計數。
“三十七度三。”徐升告訴湯執。
湯執突然像鬆了口氣,居然還有些得意地對徐升說:“說了沒發燒。”
徐升和他的意見不一樣:“低燒。”
“我本來就體溫高。”湯執說著站起了來,一看就是想溜。
徐升不滿他的態度,抬手拽了他一下,湯執往後晃了晃,跌坐在徐升腿上。
徐升及時托住他的腰,才阻止他往後倒。
湯執比徐升想象中還要輕,輕得近乎柔軟。徐升碰到的地方隔著衣服都有些發燙。
他很快抬起臉看了徐升一眼,有點緊張地跳起來,對徐升說:“不好意@
不多時,他給湯執端了一杯酒來,顏色和徐升的不太一樣,又輕聲告訴湯執:“特別調製,很甜。”
湯執看著微微發綠的酒液,心說喝酒暖身也不錯,便喝了一口。
酒入口很甜,回味微苦,有點熟悉,不過味道不差,湯執又喝了幾口,酒杯就空了。
等到走出餐廳大門的時候,湯執覺得自己不太對勁,才想起來熟悉的苦味大概來自苦艾酒。
湯執以前嚐鮮喝過有苦艾的催情酒,當時沒有任何特別的感受。
這次應該是因為正在低燒,身體不適,才變敏[gǎn]。幸好不是想找人上床的那種敏[gǎn],隻是渾身無力,兩腿發軟。
剛走進電梯裏,湯執就有些站不住,手按在牆上,垂眼看著地板。”
他本來覺得徐升就算發現他不舒服,應當也懶得來理他,但徐升很少見地靠近了他少許,叫他名字,問:“你怎麼了?”
“沒事。”湯執為了表示自己真的沒事,鬆開手,勉力站直了。
徐升頓了幾秒,忽然像善心大發一樣扶住他的手臂。
湯執是真的不太舒服,有了支撐的地方,忍不住地朝徐升身上靠。
臉蹭到徐升的下巴,他也沒有力氣管,抬手抱住徐升的腰,又把頭靠上徐升肩膀,整個人都貼進徐升懷裏,防止自己往下滑。
徐升沒馬上推開他,讓他抱了一會兒,才說:“湯執,你幹什麼。”
電梯到了,門開了關了,停著不動了。
湯執怕徐升罵他,但是腦子又轉得很慢,隻能裝作很可憐地說:“我好冷啊走不動了。”說著又貼得更緊了一點。
徐升停頓半晌,低聲對他說:“那也先回房間。”
湯執還是沒力氣,但也沒有辦法,鬆開了徐升,餘光看見徐升按了開門,怕他先走了不管自己,就追著徐升,去拉他的手臂。不料沒拉準,拉到了手。
徐升的手沒有湯執的那麼熱,但是比湯執大,比他有力,被湯執抓了一下,也沒往後退。
徐升大概很難接受自己居然被湯執牽到手,所以停了下來。
湯執覺得徐升一定想立即甩開自己,可是不清楚為什麼,最後竟然也沒甩開,稀裏糊塗地一起走到了房間門口。
第25章
湯執的手很燙,他抓徐升,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
通往房間的走廊雖然沒人,終歸是公共區域,徐升沒把湯執推開,但走得有些快。
開了門,湯執忽然鬆開了手,扶著牆往裏,緩緩走到沙發邊,躺倒在沙發上。徐升也走過去,看了他一會兒。
進房後,湯執突然不再說冷了,不過徐升覺得湯執可能剛才被風吹到發燒加重,於是拿起額溫計,想替他再測一次。
沒想到剛剛靠近,湯執就睜開了眼睛,抬手把額溫計擋開了:“我不要。”
“下午測過了,已經好了。”湯執語氣堅決,就像剛從在電梯裏死死抱住徐升,抱怨自己很冷的人不是他一樣。
徐升不喜歡被人反對,尤其是湯執,所以還是拿著額溫計沒動。
湯執看了徐升幾秒鍾,突然坐起來,做了一個很愚蠢又幼稚的動作,搶徐升手裏的額溫計。
徐升手一抬,他沒有搶到,盯著徐升的手,露出了不高興的表情。
湯執不高興時會少見地顯示出一些稚氣來,麵頰浮起很淡的粉色,而嘴唇仍然很紅。
不過湯執的身體發膚、一切外在表象,都可以與成人的念頭關聯在一起,因此他的稚氣也與常見那類不同。
徐升不是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