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待我走開,便急急繞過我,小跑著上前。

我嗤笑一聲,才想起,如今後宮之人看我,不過是個等同於廢妃的人罷了。

也難怪連個小宮婢,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了。也是啊,對方可是即將涎下皇嗣的榮妃啊。

目光緩緩地凝起來,千緋,要早產了。

恐怕此刻的慶榮宮已經亂作一團了吧?落水了,動了胎氣,我是不知道會否母子平安。忽而想起夏侯子衿,此刻的他,心裏又在想些什麼呢?

站了好一會兒,回身的時候,瞧見安婉儀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上前來。我遲疑了下,終是過去,她卻是淡聲道:“八個多月的孩子,應該可以保得住吧?”

她的話,很小聲,我不知道是在問我,還是問著她自己。

她卻是又瞧我一眼,嘴角微笑:“榮妃娘娘這一關,就看挺不挺得過去了。

我心下一驚,聽她道:“萬一胎位不正,那便是難產。”

震驚地看著麵前的女子,我是沒有懷孕過,難產一事自是聽說過,可,我卻不會想到那胎位不正上去。自古女子生產,便是一隻腳跨進了鬼門關。生死全在一線之間。

這樣的事情,安婉儀倒是清楚的很。

“娘娘真的不去麼?”她看著我,淺聲問著。

我想了想,還是搖頭。我去作何?

千緋的生死,對我來說,無關痛癢,也許,我還是祈禱著她腹中的孩子能夠平安。太後說過的,保千緋,便是保夏侯子衿。而保千緋,無非便是她腹中的帝裔。

我想,若是真的到了大人小孩隻能保一個的地步,相信太後會毫不猶豫地舍棄她!

安婉儀遲疑了下,便朝我道:“嬪妾先回去了,娘娘請自便。”

我倒是好奇了,今日她總是急著要走啊。

回眸瞧這她的背影,問道:“安婉儀對皇上的事情,當真不關心麼?”

這一次,她沒有停下腳步,隻道:“想關心,也關心不了。”

我怔住了,不知道她這話又究竟是什麼意♂

“皇上……皇上明鑒啊!”劉時元磕著頭道, “此次搭建戲台乃是臣親自監工,並無任何差錯啊!”

隻聽“砰”的一聲,那桌上的茶杯已經摔在了地上,聽夏侯子衿怒道:“沒有差錯那戲台會好端端地塌了!”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劉時元哭喊著磕頭。

滿屋子的人皆跪了。

劉時元繼續說著: “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中間並無任何差錯!至於那戲台為何會倒塌,的確與臣無關啊!”他的聲音都顫唞了。

若是千緋和她腹中的帝裔有個好歹,這劉時元便不必活了。

太後突然道:“你敢確定你的工序沒有問題?”

劉時元怔了下,忙拚命地點頭:“臣確定。”他咬著牙。

“你若是有半分假話,哀家決不輕饒!”

“臣不敢,臣所言句句屬實!”底下之人說得咬牙切齒。

“皇上……”太後看向夏侯子衿。

聽他微哼一聲道:“此事你是監工,無論如何都推卸不了責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帶下去,杖貴三十,革去工部侍郎一職,降為營繕清吏司郎中!”

劉時元哭道:“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外頭進來兩名侍衛,將地上之人帶了出去。

裏頭的嬪妃們依舊跪著,幾個膽小的,幾乎便要倒下去了。

太後開口道:“方才劉時元的話你們都聽見了。”

我低著頭,太後找劉時元來,無非是要告訴我們,不是工部的問題。但,此事還是人為。

悄然看了眼周圍的人,有些人一臉平靜,有些人卻緊張得臉都白了。微微緊握了雙拳,聽太後開口:“今日之事你們誰有份?自己站出來,哀家還能饒你一命!”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嘩然。

我也是震驚了,照太後的話,便是已經有了眉目了,不是麼?她是在等著那人自己站出來。

沒有人動。

太後冷聲道:“羽林軍發現戲台深入池中的柱子被人用鋸子鋸斷了!”

心頭一震,所以,那戲台才會突然倒塌下來!

可,太後說是深入池中的柱子……

也就是說……

“誰會浮水?”夏侯子衿的聲音傳來,淡淡的,卻已經彌漫著怒意。

底下眾人一時間都竊竊私語起來,不知誰說了一句:“劉順儀不是會浮水麼? ”

一下子,眾人的目光都朝劉順儀瞧去。隻見她的臉色蒼白如紙,急忙搖頭:“不,不是臣妾做的。”

接著,又有人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