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誰誰會浮水,另有誰誰也會浮水。一幹的女子皆惶恐地磕頭,大喊冤枉。
卻聽姚淑妃突然道:“皇上,後宮這麼多嬪妃,就算有的會浮水,也是無人知。難道您要把她們一個個都丟下水去試驗麼?再者說,也不一定是誰親自動的手,隻要派一個人去鋸那木樁即可。”
我有些吃驚地看著她,這個時候,她到底為誰說話呢?
夏侯子衿未及開口,便聽太後道:“淑妃考慮的自然周到,隻是哀家盤問過宮中之人,有人瞧見咋夜有人悄悄出入瓊台。還是個女子。”
姚淑妃又道:“那也有可能隻是個宮婢啊。”
太後哼一聲道:“哀家自有證據證明去過的絕非是宮婢!”
她的話音才落,底下被指會浮水的人又都哭著求著說冤枉。而姚淑妃的眼底悄然閃過一絲光芒,她放於膝蓋處的手稍稍緊握了起來。
這時,見淺兒自外頭急急跑進來,衝至太後麵前的時候,隻瞧見她滿頭的汗。她猛地跪下道:“太後,慶榮宮那邊傳來消息說,榮妃娘娘難產,恐怕……怕有危險。”
“娘娘!”隻聽菊韻驚叫一聲,忙伸手扶住倒下去的千綠。
夏侯子衿猛地站了起來,卻聽太後道: “皇上此刻過去也無濟於事。淺兒,你去,告訴太醫,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
我隻覺得心下一驚,太後的話,無需言明,都已經在告訴我們,大人和孩子,她要保孩子。而我,聽到了並不覺得有多驚訝,隻因那時候,太後要我出手保
護千緋的時候,我便說了,我隻保孩子,不保大人。那時候,太後還說,應了我的。
“太後……”千綠虛弱地叫著她,搖頭道,“太後不要……”
淺兒點了頭,忙起身出去。
“不……”千綠掙紮著要爬起來,卻見太後朝菊韻道:“還不拉著你們娘娘! ”
菊韻嚇得臉色泛白,忙拉著千綠,小聲道:“娘娘,娘娘……”
瞧著千綠的樣子,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忍。仿佛那層素來單薄的血緣關係,在此刻,很是突兀地顯現出來。咬著牙,我真不喜歡。
太後瞧著下麵的人,厲聲道: “還不願站出來麼?哀家給了你機會了,再不珍惜,謀害皇嗣的罪名,可以株你們九族!”
方才喊冤的那些人個個顫唞不已。
卻聽一人道:“太後是否弄錯了,怎麼是謀害皇嗣呢?明明,是謀害皇妃!”眾人詢問瞧去,見瑤妃扶著宮婢的手進來,她的臉色依舊蒼白,話語不重,卻隱隱地,帶著一絲強硬的味道。
眾人仿佛是一下子恍然大悟了,據斷了木樁,不過是致使瑤妃和千緋從戲台上掉下池去。的確,與千緋落水似乎毫不相關。方才大家都是嚇壞了,此刻聽瑤妃一提,才似乎想明白了。
太後冷聲道:“哀家還以為瑤妃身子金貴著,來不了!”
瑤妃淺聲說著:“臣妾也想找出那妄想害死臣妾之人!”
太後笑一聲: “是麼?據哀家所知,今夜瓊台,除了那戲台上的木樁被人據斷之外,連著池子旁邊的護欄都被人拔鬆一些!”
明顯瞧見瑤妃的臉色一變。
我慢慢理著思緒,有人同時做了兩件事。演戲之人和看戲之人遙遙相望,隻是站著看戲是不大會上前接觸那些護欄的。回想起千緋當時驚呼了一聲“千綠”
這是要完完全全將此罪名往瑤妃的身上去推。多明顯的事實啊,我都知道,夏侯子衿不會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