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收緊,他一動不動地坐著。
我忽然想起那一晚,在天胤.宮,他拉著我的手說,他這個皇帝,做得太累了。
怎麼不累啊,偏偏瑤妃又是這樣,絲毫不懂得他的心。
其實,隻要她安安分分的,她一輩子,都是風光的瑤妃,不是麼?
今日的事情,她沒有同夥是真。可她突然叫千綠上去撫琴,這也太巧太巧了,不是麼?我想,她是真存了要還千緋之意,想來那欄杆便是她拔鬆的。我雖然還想不出她究竟如何引千緋過去,但能肯定的一點便是,她也不曾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無疑,那鋸斷了木樁的把戲,比瑤妃先前想過的,要引千緋過去的方式要有用的多。
兩邊的人,同時落水,今夜的場麵,的確讓某些人得意洋洋。
這時,聽得有人自外頭跑進來的聲音。那急促的腳步聲,引得眾人忍不住都轉過頭去。見一個太監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下道: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太後,參見……”
“好了。”太後不耐煩地打斷了他,沉聲問,“查出來了沒有?”
“是是。”太監擦了把汗,遲疑了下,終是開口,“這簪子是……在去年皇上冊封檀妃娘娘的時候,賞賜給娘娘的首飾……”他邊說著,手卻不住地顫唞著。
此言一出,我身後那些嬪妃紛紛私語起來。
太後猛地攆大了眼睛看向我,她定是覺得奇怪,那時候我拒絕得那般快,堅決不答應出手引得瑤妃來害千緋,如今,又怎麼可能幫著瑤妃去害千緋?
聰明如她,定也是知道我被誰人冤枉。隻是如今,物證在她的手裏,誰又能為我辯解?
瑤妃更是驚詫不已,她指著我,尖聲道:“是你!”她猛地回頭,看向夏侯子衿,開口,“皇上,是她,是她鋸斷了木樁!和臣妾沒有一點兒關係!臣妾怎麼可能與她一起合謀害榮妃呢?這根本不可能!”
是啊,我和她怎麼可能聯手呢?不是蠢笨之人,都看得出來。
不過看她的樣子,還真的以為那木樁是我鋸斷的呢。
夏侯子衿未曾說話,卻聽太後道:“檀妃,你怎麼說?”
我還能這麼說,簪子是夏侯子衿賞賜給我的,其實不必那太監來報,相信身後怎麼多的嬪妃,很多都是知道的。而我將它送給沈婕妤的事情,也不必說。皇上賞賜是記錄下來的,我不過隨手給沈婕妤的事情,是不可能被記下的。何況沈婕妤如今瘋了,我若是如此說,難免不會讓人覺得我是想平白栽贓了。
想了想,隻能點頭:“這簪子,的確是皇上賞賜給臣妾的。隻是,它如何出現在瓊台,臣妾便不得而知。木樁深入水下,要鉛斷不容易。臣妾,也不會浮水。 ”
我的話音才落,便聽瑤妃急道: “皇上,把她丟下水去,看看她究竟會不會浮水!”
瞧見夏侯子衿麵色一擰,沉聲道:“瑤妃!”
他的話,令瑤妃狠狠地一震,回眸怨恨地看著我。她自然是恨了,她現在是愈發地肯定了是我在陷害她。
卻聽姚淑妃淡聲道:“不會裝會很難,會裝不會,不是很簡單麼?”她的語氣真平靜啊,說出來的話,都仿佛是事不關已的話。
太後皺眉朝她看了一眼。
眾人到吸一口冷氣,接著紛紛表示姚淑妃的話是對的。
我冷笑一聲,她都這麼說了,我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其實,有一個人可以證明我真的不會浮水。那便是韓王。
可如今,他人在北齊。況且,此事還與他的義妹有關,也不知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他還會不會站出來為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