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燼哥哥……”
還未等那小丫頭說完,雲燼便起身離開。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嗚嗚嗚——”那頭雲燼方才邁出門外,這頭小丫頭已經抑製不住又大哭起來。
“哎,哎……哎你別哭啊,你,你喝茶,喝茶就不哭了。”雲燼早已走得不見蹤影,留下這麼一番亂攤子與我,我不得不管。隻是這哄人,我是最不擅長的。
“嗚嗚嗚——”果不其然,那小丫頭聞言非但沒有停止,反而哭得更凶。
“哎呀,你能不能別哭了啊!”我懊惱地撓了撓頭,“再這麼哭下去,我也要被你吵走了。”
那小丫頭聞言終於停了下來,瞪大一雙杏眼狠狠看著我,良久,從牙縫裏冒出三個字:“你,放肆!”
“呃……”我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身量未足的小女孩,突然覺得她有些眼熟,像……像誰來著?
“見到本水神,還不行禮,‘你,你’得叫喚成何體統?!”
“呃……”越來越眼熟了,究竟是像誰來著,我怎麼就想不起來了?
“滾開!別攔著我!”我正低頭苦苦思索著,冷不防被那小丫頭一推,身子往旁一斜,便裝上了放著茶壺的茶幾,手臂一陣刺痛。哎,早知如此,我便不將水燒那麼燙了。
還好身為上古神祗,我的這副身軀,實在是耐用得很,小小的燙傷不消頃刻便已痊愈,隻留下淡淡的紅印。“水神麼……”想到這,我不由有些頭痛。原是,破峫與瑤光的女兒。難怪如此熟悉,那副刁蠻的模樣,竟是與當年的瑤光如出一轍。
原來,破峫被貶下凡間之後,便由他們的女兒承襲了水神之位。隻是我看那小丫頭,修為先暫且不提,就是那性子……如何擔得了如此重任?想來近日裏各地雨水分配不均,屢屢出錯。怕是與這位小水神有著甚多關係啊。想到這裏,不由得歎息,不過還隻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為何歎息?”雲燼那廝不知何時站在我背後,怎一個神出鬼沒了得!
“歎我所歎之事。與你,無關。”方才拋下我一人去收拾你惹下的桃花債,現在又跑來佯裝什麼?我豈會領你的情?
“嗬,你可知,漓珠是誰?”雲燼挑眉問我。
“我少年時(你有過少年時嗎?!),曾見過一天之驕女,其明豔不可方物,至今我記憶猶新。那孩子酷似她的母親。”
“你倒也不糊塗。”雲燼果然無論何時何地都要挖苦我一番。
我卻無心與他置氣,漓珠的出現,讓我不由地回想起多年前的事。那時,桃之夭夭。
我與長淵,乃是雙生兄妹。當初母神懷著我倆的時候,依舊不顧危險協助父神降服鯤魚,不慎動了胎氣,在北海之濱,早產生下了我們。
雙生之子,一般總有一個會相對虛弱些,幸運的長淵並沒有受到絲毫早產的影響,他一出生便是一個無比漂亮健康的孩子;與之相對應的,便是奄奄一息的我。
父神母神不知用了多少法子才勉強保住我的性命,可是我依舊是羸弱無比,無奈,他們隻得暫時將我冰封在昆侖地脈中心,好汲取天地靈氣;又尋來上古寶物——鎮魂鈴係在我的腳腕上,以護元神;甚至向我輸送了一部分的神息,助我提升修為,他日也好挨過他日飛升之時的天劫。
就這樣,我在父神母神的精心嗬護下,安然沉睡五萬年。當我醒來走出昆侖時,恰巧遇到天雷,我就這樣稀裏糊塗地把我生命裏的第一次其實也是最後一次天劫,順利飛升,修成上神。
雖說,我是挨過了,可再怎麼說,那也是天劫!更何況那是積蓄了這五萬年年間我每一次飛升應該受到的天劫的能量!當場我就被雷了個外焦裏嫩,昏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