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的,通通空中大挪移,落在邊緣。
一會,兩位評委各執一詞,爭論不休。
慕少艾心急:“搞什麼,人都認輸了,還有什麼好討論的!”
重千裏:“我去看一下。”
話音未了,人已經飄到台上。姿勢雖則比之前所有人都優美,空中挪移的動作卻是一樣的。
重千裏站定,不由瞪大眼,眨一下,再瞪。
沒錯,現在他知道為什麼剛才所有人飛身上台都要打個轉才落地,不知何時,台中央開了個大洞,看上去深不可測。最不可思議的是,有個少女,一手扒在洞口,一手向外屈伸,嘴唇張著,滿臉淒惻,仿佛在求救。
再看看,這栩栩如生,讓人恨不能伸手去拉的少女不曾真的動彈,顯然是畫。可那手分明蒼白渾圓凝在空中。
最大問題是那個洞。
重千裏忍不住,走近,轉圈。
這個洞,怎麼看,都真的是個洞。
莫非重穿剛才在屏風裏,偷摸打洞?可是這也沒道理啊,誰能用畫筆,油鍋打出洞來呢?
想來想去,這個洞隻能是畫上去的。忍不住伸手去摸,好了,全套做足,鑒定結果是,這個洞的確是幅畫。
一副幾可亂真,騙得所有人團團轉的畫。
一副即使你知道是畫,但仍然不敢踩上去的畫。
即使說不上什麼意境,美感,但這樣的畫,重千裏絕對是生平僅見,相信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所以納南白認輸,不是謙讓,或者換了自己,也會認輸。
因為大家走的不是一個路子。
有天賦的話,也許有日對方也能畫出他畫的作品,然而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看到,自己永無可能畫出同樣的東西。
頗帶驚喜地看著那個穿綠衣的小鬼頭。重穿,你總是讓人很意外,還是開心的意外。有意思,這樣的小家夥,搞在身邊的話,日子會很好玩吧。
見兩個評委還在為重穿這幅作品是否勝出而爭論,重千裏上去說了一句。“我覺得很好。所謂不拘一格降人才,何況納南白公子並沒有出作品。”
既然現任錦繡公子都發言了,諸位評委代表也就算了,洗洗睡吧,本來就是被人拿來湊數的不是嗎。
於是黑衣司儀再次上台,正式宣布本屆江湖四公子第一部分選拔正式結束,新任錦繡公子,重家堡,重穿。
重穿笑嘻嘻地下台來。意外,純屬意外。
上一世自己和菲菲都是藝術學院的學生,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大晚上和韓東三個一起,專門在城市各個角落塗鴉亂畫。
那天顧正旭結婚,裏麵人聲鼎沸,他和菲菲兩個趁夜在他家大宅子外麵畫得滿天神佛,還大書特書什麼“現代陳世美,當朝武大郎”。什麼“豺狼引進門,修行看各人”……後來人發覺了,被他的保安們追了兩條街,一路肆意狂笑,顏料搞了一身,汗水糊了一臉,終於甩了人之後,兩個看著對方的花臉,又是一通狂笑,繼而抱頭痛哭。
這地麵立體塗鴉是國外幾個街頭藝術家搞出來的東西,自己曾經很感興趣,專門研究過,要不然今天也不能臨時拿來湊數。
油畫顏料和畫筆都隻能湊合到位,其實自己的水準也就是那樣,真從造詣和意境上,看過納南白的字,有自知之明,那是遠遠不如。至於重千裏,想也知道更是我站在你麵前你不知道我愛你的距離。自己唯一能跟他們比的,就是仗著這些他們不曾見識也不可能有機會見識的奇技淫巧。
其實隻不過想別太丟人而已,居然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