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怒了。“我這是曬的!再說了,我一直那麼黑!難道人黑就不過年了?”
胡笳尷尬一笑。“這不是平日沒覺得你那麼黑麼。”
重穿暗笑。平日沒穿這一身,哪有這黑裏透紅的效果。
胡笳瞟他一眼。“重穿你也是,頭發亂七八糟的,說起來,我就沒見你啥時候把頭發梳利索過。十八你趕緊給他重新梳一個,這出去太給我丟人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重穿汗,自己不怎麼會梳頭是沒錯,但是他們好像隻是去吃個年夜飯吧,又不是去選美。
“師傅,徒兒們邋遢點,不正好襯得你更豔光四射麼?”
這話要擱平常,胡笳大人那是百分之百就受落了。
可是今天不行,在胡笳看來,這富有曆史性意義的拜訪一絲馬虎都不能有。
於是十八隻好重新給重穿梳了兩個圓圓的抓髻。為免不夠光滑,還沾了點水。
胡笳本來提議要用油,重穿寧死不屈地拒絕了。
胡笳大人對她的新發型很是滿意,就叫十八也梳了一樣的頭,讓兩個站在一起。
左看看,右看看。
最後拿起點年糕的朱筆,在他們腦門上一人點了一下。咧嘴笑:“這下圓滿了。”
無視那兩個的小白眼,三人雄赳赳氣昂昂就往東籬島出發了。
一個時辰後。東籬島。
寒無衣站在歸園大院門口,看著胡笳一行,
最前麵那個抱著筒畫卷,旭日東升,仙風道骨的一個財神爺;
後麵那兩個一色的紅衣雙髻,一人抱一個食盒。
一個黑裏透紅,一個白裏透粉,好一對童男童女。隻是走近了看,麵色都很是古怪。
忍不住就在原地笑起來,越笑越不能看,再抬頭人就蹲了下去。
就知道某胡會激動,但是激動成這樣,還連帶了十八和重穿下水,實在是出乎意料的好戲。
胡笳站在他麵前,挑眉:“元帥因何發笑?”
十八和重穿在後麵,一個咬牙,一個切齒,都恨不能上去踹兩腳。
寒無衣拚了命站起身,人還是抽搐著:“不敢,實在是三位……今天如此的玉樹臨風,明豔照人,我歸園蓬蓽生輝……”
胡笳笑:“你很喜歡這個造型?”
寒無衣抿嘴:“何止是喜歡,簡直是仰慕。”
胡笳又笑:“不用仰慕,我多備了一套,你一會就換上吧。”
寒無衣立刻頓在那裏:“什麼?”
十八和重穿在後麵那個心花怒放啊。師傅英明!
寒無衣第一次結巴了:“這這……我也要穿麼?”
胡笳給他一暴栗。“小朋友過年都得穿得喜慶些!走,帶路!”
重穿捧著餃子,跟著十八進了歸園大廳。
這房子用材是跟陶陶居一樣的白石,但無論布局還是擺設,又比陶陶居精致,講究,有格調得多了。不過養眼歸養眼,重穿倒更喜歡陶陶居那種簡單隨意。
來的路上,重穿覺得自己跟十八就像胡笳準備奉送給戚東籬大人的一對童男童女,隻求來年莫非島可以風調雨順。
等見到久仰的戚東籬時,才知道自己的想象實在荒謬。
這樣的人物,餐風飲露是可能的,吃人的事絕對做不出來的。
雖則是第一次見麵,但重穿總覺得他很熟悉。
道人頭,美胡須,寬長袍。麵容清秀,氣度嫻雅。
打量了半天,重穿才發現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