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無衣在門外叫她。
重穿想著寒無衣抱自己進來的時候,十八嚇得嘴裏可以塞兩個雞蛋,一路追問,腦門冒汗,對眼都快豎起來,即使是那樣的心情下,自己都笑了出來。
一麵也很感動。
寒無衣一邊吩咐十八去準備薑,一邊搞了熱水給她洗澡。
當然洗澡的事還是自己來的。
如果是從前,發生了海灘邊那樣的事,重穿肯定不好意思直接麵對他,會找個借口躲開,或者顧左右而言他,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然後,讓時間掩蓋一切。
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為什麼要掩蓋呢?發生的事,自己明明是有知覺的,明明是順從心意參與的。
有什麼好尷尬的。做了,就坦然麵對。人生的每個小選擇,都是必須走過的。
你不往下看,不代表懸崖不存在。
“知道了。”她應一聲。
打開房門,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看著眼前人,微微一笑。
那人也笑,眼裏流淌的溫柔甚是充盈。
“已經晾了一會,不很燙了。”
重穿“嗯”一聲,坐下來捧起碗,咕咚咕咚大口喝完。
真好,不刻意裝做淡然,也不刻意提醒你之前的情緒。
寒無衣,真是個讓人自在的人呢。
“你說你這個家夥,搞什麼搞啊?”十八見她精神不錯了,終於忍不住嘮叨起來。
“遊個泳都不安生。”
為了怕他擔心,隻說是遊泳崴了腳。衣服被浪衝走了。
“這不是沒事麼?”重穿笑,轉頭衝寒無衣,“今天晚了,你就歇在島上吧。正好衣服叫十八洗了。”
寒無衣點點頭。
重穿沒有像平日那樣把頭發紮起來。暖黃燈光下,如墨發絲特別細軟,一舉手一投足,一顰一笑,都帶了平常沒有的味道,那種,少女的嫵媚的味道。
他的小蟲不是很奪目,卻讓人轉不開眼。
至於那件衣服,要不要洗呢?
------------------------我是插播
某一日寒無衣給重穿演示他新琢磨出來的暗器功夫。
那暗器是用極薄的腸衣包裹的迷[yào]丸子。
人不躲開,打到穴道,中招;
人要試圖去躲,或者用手指彈開,迷[yào]迸出,也中招;
“很是歹毒。”重穿鑒定完畢。
“不錯吧。”寒無衣酒窩得意地跳出。“幫我想個名字,要能聞風喪膽那種。”
重穿想一想。“東風破怎麼樣?”
一借東風,殺破狼。
寒無衣斟酌一番。“不錯,就叫東風破了。”
------------------------插播完畢
看月亮越來越圓,中秋就在眼前了。
重穿又喜又憂。
喜的是,那天在林子裏瞎逛,很偶然發現了可可種子。
摘了回來發酵,然後曬幹碾碎成細粉,成功衝出了美味的熱巧克力。
憂的是,中秋快到了,胡笳大人還是影蹤全無。
有好幾次,她已經走到戚東籬跟前了,卻還是沒有問出口。
連寒無衣都注意到了。
“你老對著師傅欲言又止的,到底在想什麼?”
“當然是想我師傅啦。”
“你師傅走了,也不能全怪我師傅吧。”雖然那日他隻是聽到爭吵,不了解細節。
“我不是想怪他,我隻是想問問,師傅什麼時候回來。”
“我們不知道,憑什麼我師傅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