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重千裏，“現任煙雨樓主人是誰？”
重千裏搖頭。“煙雨樓雖然最近行止囂張，但組織內部保密工作仍很到位，下麵不知上麵事，隻憑信物口號傳達命令，指認身份。而且門下成員行使任務時，紀律嚴明，一旦失敗，必定自絕，讓人無跡可尋。弟子目前尚未能查到準信，隻知道他們樓主自稱‘無恨’。”
“無恨？”胡笳摸摸胡子，“可有懷疑對象？”
“弟子隻覺得，這煙雨樓本身到底是皇族暗衛勢力，斷不會讓一個純粹的江湖人做了大。所以這主子不是皇族後裔，至少也是世家子弟。”
胡笳眼裏頗為讚許，點頭。“除了樓主，煙雨樓目下在江湖活動的勢力都有誰？”
“左右護法各一，七聖女，還有麾下四小台柱。
“四小台柱是最近幾年冒出來的人物，身份不算高，負責區域管理和信息收集。據弟子所知，未免做大和為人所察，每隔一年半載會易人管理；
“右護法和七聖女屬核心人員，行事低調，但煙雨樓內部事物皆由他們統籌管理；
“煙雨樓最高調的人員，應該是左護法曲沒南。”
“綠拂魔音曲沒男？”
“正是。”重千裏苦笑。“此人之所以暴露身份，是因為他行事一貫隨性，完全未加掩飾……”
“嘿嘿，聽說他琴技超絕，令人聞之三月不知肉味。”胡笳咧嘴，“要不是這小子的爹太過煩人，我倒真想結識結識。”
重千裏搖頭。“此人喜怒無常，並不好接近。”
而且他的琴音，多為殺人而奏。煙雨樓的右護法，正是其製敵克叛的一把利器。
胡笳眨眨眼。“看來徒兒你很不招他待見。”
重千裏笑而不答。
胡笳拈起一綹胡須，眯眼抬頭。“曲沒男如此性情，能做了煙雨樓的右護法，我大概有幾分猜到，這個‘無恨’樓主是誰了。”
“還請師傅示下。”
“曲沒男的父親，南宮恨。”
“南宮恨？”
“對，南宮世家原任當家，也是現任當家南宮的大哥。”
“原來如此……怪不得曲沒南對南宮世家頗有成見。”
“兄弟鬩牆，權力紛爭，古來有之，後繼有人。”胡笳淡淡道，“隻是就此看來，煙雨樓的野心來由，隻怕是二十年前那樁恩怨的個人意願。”說到這裏笑一下，“說起來，估計又是你那個風華絕代的爹惹來的麻煩。”
緩緩搖頭，“退出江湖二十年，照樣翻雲覆雨。禍害啊，禍害。”
重千裏又好氣又好笑。“師傅所言甚是。”
“徒兒別氣餒，以你的資質，努努力，應該也能有此成就。”
“師傅謬讚了。徒兒哪能跟爹爹相比。”
“嗯，老實說，為師有個感覺，這個‘無恨’樓主，隻怕不是煙雨樓惟一的主人。”
重千裏疑惑。“師傅何出此言？”
胡笳沉默半晌，未再回答。
戚東籬一直未做聲，此時突然插嘴。“那中了‘相思風雨’之人，是否眉心有一個紅點？”
重千裏臉色驚疑。“難道……少林同方禪師出事的時候，我曾見他眉心有一紅點，還以為是禪戒之人的修飾。如此說來……可惜未能在紫光道長和回雁師太身上驗證。”
“不用驗證。”戚東籬麵色沉寂，“‘相思風雨’，應該就是‘道’。”
“道？”重千裏和胡笳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裏看到了疑惑。
“朝聞道，昔死可矣。道，是毒仙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