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真的淡了。”胡笳眯著眼,仔細打量。胸口微微起伏。
寒無衣不語,隻把住重千裏手腕處,半日,雙目炯炯。
“怎麼樣?”重穿和胡笳焦灼地看著他。
“絲脈裏,好像有洪脈的跡象。”
“啊!”重穿這一下歡喜,如暴雨傾盆而至,頭腦一時經受不住,身子軟坐在床沿。
眼睛溜溜地望著床上兀自昏睡的人。
二師兄,你終於要醒了嗎?
這三日來,可能的時間,她都陪侍在重千裏左右,不停尋些話跟他說。
電視裏不是演了嗎?植物人也可以聽到身邊人說的話,會流淚,還能大戰僵屍。
植物人的力量不容小覷。
如果此刻有個鏡頭對準她,此女必定啟開顫唞的雙♪唇,深情地說:“我選擇,相信群眾。”
忍不住伸出手,隔著空氣,輕輕撫摸沉睡人的臉。每一絲輪廓,都鐫刻著↘
重穿隻是拚命點頭。
是的,二師兄,是你最喜歡的島上。
胡笳擠到重穿旁邊,撅嘴。
“徒兒你未免太偏心,隻拉著你小師妹。”深深看著重千裏,“好不容易醒過來,就沒有話,跟師傅說的?”
重千裏一對墨水雙瞳看回來,和煦的目光突然夜海泛波,緩緩道:“沒有,師傅。”
胡笳吸口氣。“真的沒有?”聲音低沉了幾分。
重千裏輕輕搖頭:“真的沒有。”
胡笳歎口氣。“唉,傻徒兒啊。”站到一邊。
重千裏突然赦然一笑,輕聲說:“那個,師傅,徒兒有話想單獨跟小師妹講。”
胡笳瞪眼,幾次要發飆,最後還是跺跺腳出去了。
重千裏回頭,正看見眼神迷離,嘴巴微張的重穿。
那樣子,除了天然呆,就隻有自然傻可以形容。
舉手在她眼前晃晃,“小穿?怎麼又發呆了?”
哪裏知道,重穿是被爾雅如玉的公子,難得一見的小兒女情態給暈翻了。
太迷人了,太迷人了!怎麼可以這麼迷人!
重千裏苦笑,把她一顆毛茸茸腦袋摁在胸口。
“總是要緊關頭,就顧自己神遊了。”
望向壁上陸機的畫像,眼裏閃過一瞬悲傷。
“小穿,是你救的我吧。”
“嗯,算是吧。” 重穿腦袋悶在公子胸口,有些透不過氣。
也是我害的你,若不是為找我,你也不會中了道。
“小穿好厲害,天下第一奇毒都能解。”
“天生的,強生的。”
“很好奇,是怎麼解的?”
“就是,把我的血,輸進你的身體。”
“你的血,輸入我的身體?”重千裏聲音有些變化。
“嗯。”
重穿鼻息裏氤氳著公子身上特有的蘭花清香,聽得頭頂人吐出一聲輕笑。
“我的身體裏,留著小穿的血呢。”
突然就麵紅耳赤,半日不能出聲。
心跳如鼓。
“小穿,跟我講話吧。”
“講什麼?”還沒回過神。
“什麼都好。”
“師兄愛聽什麼?”打起精神。
“小穿講的,都愛聽。”
師兄,沒有隨便這道菜。
“那……我給二師兄講個故事吧。”
從前有個殺豬的屠夫,因為住的村子來了妖怪,搶吃村裏的少女,就自告奮勇地,拿著殺豬刀去斬妖。
在妖洞口,他遇到一個少女,正是被妖怪擄來的。他就說,不要怕,我會保護你,殺了妖怪。
他不知道,少女其實是妖怪養大的,故意站在洞口結識他,是為了害他。
少女一路跟著他進洞,一路放機關冷箭。
那屠夫卻一直沒看出來,還在中機關時把她推開,又把惟一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