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怎麼長得呢?
嗯,這兩顆特別亮的,真的好像。
咦,這星星怎麼動了,越來越近,是流星嗎?真是像三少的眼睛啊,連裏麵的光華流竄,都似個十足呢。
我可真是喝多了。
揉揉眼睛,就這一會功夫,嘴巴就被人噙住了。
突然頓住了呼吸。
耳邊有人輕輕歎息,又像輕輕發笑。
“果然,躲到這裏來了。”
“三少?”這個聲音是?重穿坐起身。
每次跟我吵架,一生氣就會獨自躲到這裏。
一找一個準。真笨。
可是自己,又實在喜歡這樣的笨,因為,再怎麼不見,總知道能在這裏找回她。
不像在健康那次,不像在始安那次。
也不像現在這樣,即使找到了,也不再屬於自己。
“三少,應該在洞房花燭。”重穿一個勁地點頭,又躺下。“我真是糊塗了。”
你真是糊塗。重千斤俯下`身,溫柔繾綣地印下一個吻。
糯軟的小嘴裏,帶著米酒的芬芳。很甜,又有些澀。
怎麼嚐,都不夠的滋味。
忍不住,加深,忍不住,用力。
躺著的醉酒的小人,痛得嗚嗚地叫。
一雙黑眸看著,幾度收縮;那嗚咽聲,仿佛從耳朵直接滑入心底,癢癢的,蟲子一般咬齧。
親她總愛胡說的嘴,親她老是氣鼓鼓的臉頰,親她若隱若現的酒窩,親她被自己彈得紅腫的額頭,親她可愛的粉紅的小耳垂,親她一對直勾勾看著你要人命的琥珀雙眼……
這個人的五官,仿佛帶著魔力,吸引他,一直一直地親下去。
緊緊地抱住這個人,想要揉進身體。
“千斤。”
一個清冷誘人的聲音。
動作僵住,一顆心瞬間冰涼。
“下來。”重複站在馬場草地上,星華下風姿絕代。
重千斤咬咬牙,依言躍下。“爹。”
“大丈夫,有所不為。”重複的聲音冰冷,全無平日的戲覷溫和。“一個男人,答應了的事,哪怕死,也要努力做到。”
“我不是……”停住辯解,低頭,“爹爹教訓的是。”
我不是不放手,我隻是,來告別。
不親自看看她好不好,不摸到她安穩,我不放心。
重複上前一步,拍拍他肩膀,微不可聞地歎口氣。“走吧,莫讓新娘空等。”
看著重千斤走遠,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半晌,躍上草垛。
躺著的少女微微蹙著眉,臉上紅潮未退。嘴巴嘟著,一派天真。
“怎麼以前,不覺得你像她呢?”伸手,輕輕把她嘴角的一綹頭發撥出去。
“小穿,對不起了。”縱身而下,離開。
重穿在夢裏,看到了三少。不是廳堂裏那疏離冷淡的“你來了”。
三少一見她,就溫柔地笑了,冰雪消融,春回大地。
然後靠近,吻住了她,吻得無比纏綿,如此真實。
“居然在這裏,怪不得找不到。”有個人在她身邊說話。
很熟悉,很溫暖的感覺。
那聲音裏有疲憊,有譏刺,更多的,是濃濃的牽掛。
一隻手摸上她的麵頰,修長的指尖。“到底,還是放不下你。”
那人的口氣,又是無奈,又是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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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穿牽住那手,在臉上摩挲。舍不得呢,絕對不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