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聽音掀起紗簾,向百姓們揮手示意,看著他們的淳樸,她心中微微有愧,其實這一切都是她蓄意為之,隻為了自己那授命穿越的職責,她並不是他們心中那般神聖無私和曉大義的偉大女子。

人群中嶽秋蘭與東方明美幸災樂禍的笑,她不是沒看見,她們私底下設計她的此次和親之旅,她也不是不知道,隻是正合她意,她才隨了她們的心。⊙思⊙兔⊙網⊙

而在那樹影間似風般飄逸的身影,她也看見了,也知道他回來了,就在雲聽雨將那銀針給她之時,她便知道他回來了。

隻是他們間有太多的理不清的情絲網結,她也不想成為任何人的代替品,就算是代替母親。

她對著那枝葉徭役間忽隱忽現的身影,用唇形告訴他,“師父,保重。”

便不再望向他的所在,她知道他看見了也明白了,因為風中又吹來了他憂傷的氣息。

陽關城樓便在眼前,出城便出龍都,風沙漫漫掩前途,也正如此時她不知道自己將麵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未來。

“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不知道當年昭君出塞,可有這番感歎。”雲聽音幽幽念道。

“好個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公主好文采呀。”一聲喝彩在攆外響起。

輕撩起紗簾,張瑞祺颯爽於馬上含笑,他是此次護送她南去雀屏和親的使者。

“張大人謬讚了,以張大人的文武狀元之才,聽音這是在班門弄斧獻醜了。”

“公主謙虛了,公主為音塵公子之時,那份才氣與智謀,國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隻是下官有所不明的是,為何是西出陽關,而非南出陽關呢?”張瑞祺溫文問道。

雲聽音卻笑而不答,其實這詩句出自於王維的《送元二使安西》中的兩句,她也是隨手拈來一用,而這西出與南出之別,她又怎能和他說得清道得明呢。

——我——是——分——割——線——

數日的車馬勞頓,讓這龐大的和親隊伍顯了疲態,綿延的隊列緩緩前行,她也不多做催促,愜意的欣賞著愈近江南,愈發之秀美的景致。

忽然間,一陣地動山搖的馬蹄轟鳴由遠而近,揚起的滾滾沙塵如浪從天邊而至。

張瑞祺也是小心謹慎之人,雖此時他們仍在尊龍國國境內,可戰亂的年月難以預計哪裏才是太平之地。

“戒備。”

一聲令下,禦林軍全軍進入備戰狀態,戰鬥一觸即發。

雲聽音站起身來走出鳳攆,遠眺那奔騰而來的轟鳴。

別人是不知,可她卻知道是他來了,那隻為和她賭氣而常年在邊疆鎮守的他來了。

隻見衝來的是軍隊,且絕對是精銳部隊,其訓練之有素,其作戰之勇猛,可見一斑。

“是來搶親的,全力應戰,保護好公主。”張瑞祺下令。

看著無辜的人就要為她做無謂的犧牲了,她頓時揚聲嬌喝,“雲聽軒住手。”

風過,吹起漫天的花瓣飛舞,豔陽下繽紛而絢麗,可對持的雙方,卻把這豔陽的美好映照在寒光四溢的兵刃之上,讓其不再是絢麗的奪目,而是攝人的冰冷。

“雲將軍,你這是要作甚?”張瑞祺溫文依然,可話語的責問早已外露。

“張大人。”雲聽音的一聲喚,就像是予這充滿濃烈火藥氣息的空間一絲清涼的溪流,沁了入心肺,緩和了雙方的緊繃。

張瑞祺向她躬身行禮,應道,“公主,此時你不便出麵,還是回到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