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貞德捐獻給神廟的鎧甲被人偷了!
祭司馬克首先發現此事, 他每天三次用聖水擦洗鎧甲。
他絕望的嘶嚎驚醒了整個祭司院。
聽到消息的民眾無比憤慨, 紛紛拿起木棍、短劍,
翻街倒巷地尋找, 那個卑鄙貪婪的小賊。
他們最大的樂趣就是在晨禱的時候去神廟瞅瞅那鎧甲,甚至都舍不得摸一下。
“天殺的該下地獄的沒雞兒賊!”他們破口大罵。
就這樣, 這個夜晚紛紛擾擾地過去。
但吉爾斯抱著鎧甲睡得踏實。
燭光中,鐵灰色的鎧甲在他的懷抱中發出溫暖的橘光。鎧甲的冰冷在他的肌膚下化為溫熱。
他睡著了,並且做夢。
他全然優雅的身形, 在他夢境中顯現。
吉爾斯看到他前去與國王共享晚餐,自己轉身走向宮門。
他的內心充滿了苦澀的嫉妒,同時還有失落、不安。
“我已經很久沒有抱他了……”他這樣喃喃自語。
昂列追隨在他身側:“吉爾少爺, 如果你想的話,我有一個辦法……”
夜色在街頭降下帷幕, 行人稀疏了。
“請祝福我可憐的孩子吧, 讓他吻吻你的手!”
“我不知道這樣是否有用, 但如果我有好運, 我願意分享給你。”
街頭傳來對話聲。
“他來了, 少爺。”
一抹纖影掠過狹暗的陋巷口,一道強健的身影迅捷出手——
吉爾斯用帶著迷[yào]的手帕捂住蘇試的口鼻,他感到懷中的身軀逐漸柔軟無力下去……
這樣簡單的一件事,他做得渾身冒汗。
他看到他枕在他胸`前,整潔的肌膚, 帶著一種冰涼的柔滑。
他從他的頭發中聞到春天的櫻桃的味道。
“藥效隻有半小時, ”昂列守在巷口, “您得抓緊時間幹想幹的事!”
他補充道:“不管您幹什麼,他都不會醒來的!”
他沒有回頭,怕自己看到不該看的。
吉爾斯想到了那些鹿昂的晚上,他貼在他懷裏睡覺,內心感到既甜蜜又苦澀。
他湊向懷中少年,將唇向他的唇貼近,但又停止,仿佛彼此之間有一層透明的阻力,在被壓縮,壓縮到極致,又反向抗拒著。
吉爾斯感到自己在不停地吸氣、吸氣,像一個膽小鬼一樣地呼吸著……他看到眼前薄薄的眼皮在顫動。
他預感到他要醒來,
心髒狂跳,幾乎要把他扔出去。
蘇試睜開眼睛,起先困惑,然後微笑。
“吉爾。”
他捧起吉爾斯的臉,給了他一吻。
那一吻香氣襲人,如溫熱的絲綢。
吉爾斯渾身戰栗地從夢中醒來。
鎧甲在他的懷抱中吱嘎作響。
他醒來,發現唇貼在金屬表麵。
他嗅到從鎧甲中散發出來的香味。
感到胸膛中春潮洶湧。
他壓著鎧甲,他喘熄,最後發出沉悶的聲音。
……他不得不窘迫地認識到,他對他欲念澎湃。
*
在蘇試寄給吉爾斯的羊皮紙上畫著幾個湯圓頭的火柴人,一個個麵頰凹陷,捧著空碗,為首的還穿著一件打補丁的衣服。
昂列問道:“少爺,貞德少爺給您說了什麼?”
吉爾斯折了信紙收入懷中:“沒什麼。”
王太子欠了一屁股債,蘇試現在攻打翡鑽,隻能依靠市民的捐贈勉強維持軍隊。吉爾斯手中的軍權,本來就是他外公轉讓給他的,雖然他已經被封了元帥,但仍然感到了不能獨立的煩惱。
吉爾斯生來坐擁金山銀山,又一貫無法無天,還是第一次感到自己擁有的財富和權勢,實在是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