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生命之火越來越弱,杜樞顧不得什麼,衝下樓砸開了一輛車子就飛快的朝臨水村的方向而去。
韓濤,等著,堅持住。
杜樞狠踩油門,開到了最高速。
韓濤幾乎痛暈了過去,他的雙腿已經沒有知覺,隻有一陣陣錐心的疼痛在身體裏蔓延著,當頭罩下一片陰暗,那雙寒涔涔的雙眼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韓父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那被絞掉的血肉鮮血橫流,一滴一滴的黑血滴到他的眼角,臉上。
放過我父親吧,我可以死,我可以抵罪!
韓濤已經放棄了掙紮,他的頭費力的仰起,虛弱又堅定。
頭被猛烈的抓起,韓濤就這麼被他用力的往上提起,他的眼睛深深的望到了他的眼裏,在那渺小的瞳孔的盡頭,一個渾身青黑的孩童正在烈火中狂笑,怨毒的話語盤旋在他的耳邊腦海,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完結了,哈哈,哈哈!
手漸漸的收緊,那是當時的韓炎,他就是在那個年紀被自己的親生父母親手殺死了。
眼中的恨意更甚,他不再言語,那個瞬間,幾乎一切都被隔離了,空氣越來越少,他的指尖,鼻尖感受到了一股濃烈的灼意。
要死了嗎?
住手,似乎是來自遙遠的聲音又似乎就近在眼前,韓濤微弱的睜開眼睛,是小樞嗎?
櫻木拚命的喘著氣,猛力的朝那個殺人狂魔而去。
他竟然看到有人殺人,所以想也沒想,就拚命的衝上去阻止他。
一股莫名的力量突然襲來,櫻木隻覺得心口一痛,撲的跌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
找死,那沙啞的聲線冷颼颼的,有股來自地獄的寒意。
那是?櫻木強撐著起來,他不是人,而那個傷者竟然是上次的韓警官。
時間已經快要到了啊,那人再也沒看櫻木一眼,提著韓濤就朝那地上已然散列的白骨而去。
走吧,該走了,你們該受到懲罰了。
那嘶啞的聲音桀桀的笑著,嘩的一陣烈火在清明雨下四起,那灼灼的溫度就像是來自地獄的烈火,要把一切都給焚燒殆盡。
你不能這麼做,自知自己無能為力,櫻木還是拚命的站起來,朝火海裏衝。
那是一個活人啊,他一定要救他。
嘶,火焰竄上他手臂的那一刻突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除了周身有著來自火海最深切的感知外,櫻木根本就沒受到一點傷害。
韓濤就這樣躺倒在那人的的腳下,身下是母親的骸骨,那是極度的仇恨,他的心口在灼燒,那雙腳的力量越來越大,那人的身上已經燒起來了,而火焰也竄上了他的衣角,這樣的溫度,分明是惡靈的怒火。
哈哈哈!那人在火中不停的大笑,而誰都沒有發現,一個少年從他的身後衝了過來,狠命的舉起一根棍子來。
啪,棍子打上他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轉過頭來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那皮肉已經燒得焦黑了,那是一個骷髏的形狀,一個火人正冷冷的望著他。
死神的血液麼,但隻是一滴血而已,既然要死,我便成全你吧。
無雙雙小手從那空洞的眼瞳中伸出來,尖利的黑甲,腐爛的血肉。
櫻木隻覺得眼前是一片黑暗,他本能的舉起手裏的棒子,嘩的一陣巨響,棍子應聲而裂,而他的整個身體已經被無數手臂纏上包裹著,那股壓力,咳,他整個人都動彈不了,隻能拚命的喘息起來。
還真是脆弱呢!
一個黯啞的聲音低低的說。
而此時,櫻木隻覺得周身的壓力一散,他被揮倒在地麵上,一根碧綠的長蕭在火光中異常耀眼。
一個俊美渾身散發著濃烈清冷氣息的少年冷冷的站在那裏,在他的周圍,劇烈的火焰瞬息。
嘩,碧玉蕭猛烈的掃向那個已經被燒盡的骷髏,一陣劇烈的響動起來,那骷髏燃著火光的身體竟然動了起來,看向杜樞的那雙黑洞眼睛充滿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