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傾夜得意不已, 眼看洛嵐蹲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 她非但不安慰,還上前一步, 將手貼在她背上。
此時白景離問客服:“已經把洛嵐的體質調整好了麼?”
“是的, 放心吧。”
一股冷冽的真氣綿綿不斷,隨花傾夜的手心衝入洛嵐的內府,洛嵐猛然抬起頭,一時忘了哭。
她雖然隻學得自家的三拳兩腳,但底子還是有的,這真氣十分熟悉,分明是她洛家獨有。
花傾夜微笑著道:“嵐小姐, 這是你兄長告訴我的心法, 我怕有問題, 練出真氣之後, 便也渡給你試試。嵐小姐感覺如何?”
怪不得, 這妖女居然脅迫著兄長把自家的絕學也告訴她了!
這可是天下第一的洛家功夫!他兄長和父親當成命的東西, 豈容魔教染指!
洛嵐瞪大眼睛,又氣又急, 真氣在內府不停湧動。也不知是和氣血相衝,還是妖女練習不當, 這真氣中竟還攜帶者一絲雜質。那是與洛家冷冽真氣截然不同的燒灼之感,洛嵐一時無法適應, 啟唇便吐出一口血。
花傾夜眯起眼:“莫非有詐?”
她上拽起洛嵐的手腕試了試, 緊皺的眉心鬆了鬆, 拿一顆丹藥塞洛嵐嘴裏,捏著她的下巴強令她咽下去:“別這麼生氣嘛,你兄長還想救你呢,傷了身體,怎麼對得起他?”
洛嵐恨恨地站起來,撲上去就要和花傾夜拚命。花傾夜笑意未變,不慌不忙地取出隨身的軟鞭,反手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鞭稍順勢一纏,頓洛嵐雙手反剪,被綁了起來。
洛嵐的臉腫了半邊,嘴角還掛著血跡,又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十分絕望。可花傾夜毫無憐惜之色,她把洛嵐綁在石柱上,淡淡地說:“洛家主有你這麼蠢的妹子,也真是不幸。出來吃這麼多苦頭還不長記性?若非你兄長,本教主此刻動動手指就能要你的命。”
洛嵐咬著唇,雖然憤憤地看著花傾夜。卻不由順著她的話想起自己這些天的連番遭遇。
她離開家門隻快活了幾天。
那日,她行至嶺南已是晚上,仗著有身手,也不留宿,打算直接雇一條小船沿江而下。船家是老兩口,看起來老實巴交,純良無害,實則卻是劫匪,在端給她的魚塘裏下了蒙汗藥。等她醒來,已經身在翠雲樓,隨身之物全沒了。
洛嵐哪裏肯依,嚷著說自己是嶺北洛家的小姐。可這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才不管她是誰,凡進去的都得接客。況且船家老兩口聲稱她的黃花大閨女又生得如此美貌,拿走了好大一筆銀子,翠雲樓當然要賺夠本。
洛嵐見對方油鹽不進,便又摔又打要闖出去,可她學藝不精,鴇母叫來幾個壯漢很快把她製服。煙花之地有的是調理人的手段,從灌辣椒水到鞭子抽,最後又不給飯吃,短短數日她便嚐到了煉獄的滋味。
沒有人因為她長得好看就抬舉她,更沒有人在意她洛嵐是個什麼東西。
她才知道在家裏的時候,父親兄長的嚴厲是何等的和風細雨。先前兄長對她的訓斥,也是出於為她考量,當時她卻不理解。
她這番離家出走,非但害了自己,還害了兄長,害了洛家。
而兄長卻不計一切地救她,甚至出賣尊嚴和性命。
洛嵐重新閉上眼,淚水沿著腮邊往下淌,她多希望兄長立刻出現在她麵前狠狠地罵她一頓……
花傾夜含笑走出這間密室,末了丟下一句話:“我會再來找你渡真氣的,還請嵐小姐保重。”
客服關掉遠程,問白景離:“明天就要往秦嶺救她了,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白景離:“什麼?”
“這個計劃裏有個環節是,你要把秦慕光放倒,可這次我不能再幫你把係統調成休眠了,會露餡的。”
白景離不慌不忙:“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我有辦法。”
另一邊,秦慕光也在通過係統查看花傾夜和洛嵐的情況。
正看到洛嵐被綁在柱子上哀哀地垂淚,花傾夜則在另一邊的密室裏打坐練習心法。
係統感慨:“花傾夜把洛越拿捏成那樣了,還是不放心,還要拿洛嵐當試驗品。這女人真可怕。”
“多個心眼無可厚非。隻是洛越心思到底純善,且救妹心切,沒有餘力跟她玩花樣罷了。”秦慕光想了想,“花傾夜挑的時間不錯,三日後……嗯,到明天她都能把洛家心法練個小成,能使用洛水劍了。我要提醒秦子明提防著點,畢竟他還要在洛嵐麵前一展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