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帝後幾乎被神話了的愛情故事,是碧落所有說書人的必備曲目。隻要每次講到皇帝抱著皇後屍身慨然赴死,碧落黃泉不離不棄的橋段,幾乎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可是不知為何,我卻總有一種別樣的感覺。這段感情在盛名之下,究竟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心酸,才能使得一個女子,至死都不願見愛人一麵——

說什麼“想在對方的記憶中留下最美麗的自己”,都是騙人的!否則為何不連自己的孩子一並拒之門外?尤其這個女子,還是個穿越而來的女子,如同我一般。我搖搖頭,是我想太多了,他們所講是真是假尚不可知,我又何必為“古人”操心!

是的,文聖光武皇後謝明月也不是這碧落王朝的“原住民”。流傳於世的據說是她編的蒙學教材《三字經》、《千字文》,便都是借助了我那個空間的智慧,也讓我對這位碧落般的“千古一後”非常好奇。

作者有話要說:鳳孤飛,顧名思義,女主從這章開始,便是一個人上路了。

男主童鞋也要暫時休息一段時間,一個重要的男配,將在下章登場。

新文很有愛,大家多支持啊。

今天是我出門和菊花,花花,木蘭gd的日子,提早放文,乃們要看啊!!

市橋柳

台上的說書人還在口沫橫飛,我的心思早就飄遠了。

時光荏苒,到這個月底,我到碧落便滿半年了。那日從山洞離開,我隻帶走了藏在小乖窩下的器械箱以及一些方便攜帶又“獨一無二”的東西,朝村子反方向的大路,一直走到了縣城。謝瑱還算待我不薄,那女裝的袖子裏,竟放了一千兩的銀票。不過此人心機太深,他的錢我用著也不安心,便還是當了一個玻璃杯,買了男裝換上,雇了馬車邊走邊玩,一路到了江南。

初入碧落紅塵,我對於如何扮好男子沒有一點頭緒。如果要融入這個社會,從最簡單的束發開始,都要重新學習。幾經思考,我決定到最了解男人的地方完成改造,這個地方就是妓院。在杭州的碧霄樓,我遭遇一個傳奇女子——碧霄樓的老鴇,也是二十年前的江南花魁鳳兮。正是她,送我身上的這件“定型衣”,為我講解碧落的風俗,還讓我頂替了她那位已經過世了弟弟的戶籍。與她相處的那一個月時間,是我來到碧落之後最溫暖的一段日子,隻是歡樂的時光總是短暫,她也永遠地離開了這個塵世。

那之後,我決定還是做回老本行,參加了江南道的“專業資格考試”——“儒吏試結案科”,最終被錄取為蘇州司法參軍。想來這“儒吏考試”也是那位謝皇後的建議,否則在這重“官”輕“吏”的古代,很難會有人想到推行專門針對部門實務的考試。如今我上任不到一旬,碰到的二十個案例,十件正常死亡,五件自縊,三件投水還有二件是割腕,可以說還沒有碰到真正的考驗。

“鳳大人,咱有活了,才有人來報,說是東市玉門酒樓當壚的狐媚子割了腕,弟兄們已經都過去了,您看——”我現在的“同事”——蘇州府衙的柳捕役急衝衝走進茶館。

不出事則已,一出就是“國際爭端”,罷了,銀子從來不是好賺的。我丟下手中的瓜子,站起身:“咱們走!”

遠遠的便看到人頭攢動,看來中國人好聚眾圍觀的天性自古便有了。

“見過鳳大人,刺史大人已經到了。”布快的張班頭迎了出來。張班頭大號張家寶,是個四十出頭的紅臉漢子,在一幹江南的秀麗小男子中間,他的魁實格外醒目。蘇州城的良好治安,一半以上都托賴於他的“威嚴”,最大的缺點,就是除了他娘和大人,誰都不能叫他小名,否則便會立即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