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略側過身,讓開她跪著的位置,接著說道:“曲姑娘不須如此。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卻難,鳳君不勝感佩。為人洗冤本是鳳君職責所在,定當竭盡全力,天寒地凍,快請起吧!”
在二十一世紀,我便見慣了生離死別,然而那些被害人親屬的悲哀,卻還是讓我喘不過氣來,如今的酒量也是那個時候練成的。我不知道如何安慰別人,隻有沉默。將曲玲瓏的丫鬟喚進來,我便托詞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千呼萬喚的男二,將在下一章登場。
大家對程潛tx的期待值太高,我現在有些擔心大家會對他失望啊。
啥也不說了,繼續在世界的中心呼喚愛,新文格外需要愛,愛我,別走~~
風流子
我回到證據房,看著桌上的物證話梅幹,這話梅也是為數不多可以突破的線索了。如果能找到這家幹果店,也許會有意外的收獲。可惜這裏沒有現代的分析儀,所以這梅子是用什麼輔料醃製也很難分辨。所有的捕快幾乎都投在這個案子上,如今三天已經過了,卻仍是沒有音訊。這線索若斷在此地,再下去就更難了。難道真的要尋找了專業人士效法神農氏嚐百草?
“小馬!”我對在一旁整理證物的小馬,說道:“你去尋一隻老鼠來,要活的。”
“大人!”小馬驚了一下,臉上寫滿了“可以不要嗎”,用哀求的眼神看著我。我擺出完全不為所動的堅定表情,為了破案,隻能委屈他了。
“鳳大人,好消息!”大老遠就聽到張頭的聲音,一路進了刑房:“觀前街的許記的師傅說,這話梅多半自揚州來,裏麵有一味調料是江都特產,出了江都,沒有一間幹果店鋪用這個調料。”↘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大人,那這老鼠小的還要去捉嗎?”小馬在一旁怯怯的問道。
“如此便不需要了,大人可知道了嗎?”我站起身,這也算是一個突破了,如今至少可以確定,這些殺手與揚州方麵有關。能請的動如此級數的殺手來此,這藏鏡之人隻怕也不是普通身份。
“小的已經報給大人,大人說請鳳大人早做準備,一刻鍾後在府門之前見麵,同去拜訪程潛公子。”
這個時候去拜訪程潛?我心下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間,換上出門的正裝,來到府門口,已經有一輛馬車在等候,荼蜜打起簾子,林衝對我一笑,邀我上車。許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直接解釋道:
“賞春宴是蘇州各楚館的盛事,若少了程大才子這位精彩人物,宴如何成宴?”
到底林衝口中的精彩人物到底有何精彩之處,見了程潛我方明白。
我們到達程潛所住的懷園的時候,方才過了辰時。出來應門的門子看了是林衝,連通報一聲的程序都省略了,直接揮手放行。林衝倒也不惱,熟門熟路的領著我繞過了正堂,直接往後園去了。
還未進園門,便聽到絲竹之音破空而來,那吳儂軟語聲聲嫵媚,仔細一聽,隻得了兩句,竟是“金槍鏖戰三千陣,銀燭光臨七八嬌”!我皺起眉,放緩了腳步,終於那歌聲停了,便聽得男人得意的笑聲與女人曖昧的罵聲交雜在一起,十足的[yín]靡。
在門外候著傳召的小廝丫鬟們看到我們,忙過來向林衝問安,然後殷勤的打起簾子,一股濃重的脂粉味道夾著暖意撲麵而來,我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卻還是控製不住身體反應,打了一個噴嚏,急忙用手帕搽幹淨,這才隨林衝進去。這屋外是冰天雪地,屋內卻是滿室春意,活色生香。
說是春意還有些不足,這屋裏明明是夏天了。所有的侍宴女子皆是薄紗襦裙,胸`前一抹雪色交相輝映,讓人眼花繚亂。至於男子們的打扮,也頗有阮籍的風格,袒胸露背,或坐或臥,有的三兩成群在討論著“遊心寂寞,以無為貴”的玄學命題,也有人窩在角落,正嗑著應是類似“五石散”的東西,也有人旁若無人地與身邊的女子調笑,動作之親昵,讓受過二十世紀文明洗禮的我,也忍不住麵紅耳赤,隻好眼觀鼻、鼻觀口,在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如果不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我還真以為自己到了某間知名夜店。而這碧落版“夜店”的老板——程潛不需要介紹也不會錯認,用句時髦的話來形容,這位仁兄氣場太過BH,不需要刻意說什麼或做什麼,本身就是一種壓倒性的存在。
此刻他身穿著紅色的單衣,懶散地躺在白色的狐裘躺椅之中,那紅與白的對比那麼的鮮明濃豔,更襯得隨意披散著的長發漆黑如墨,他半閉著眼睛,享受著由身邊的侍女送入口中的蜜瓜,仿佛正沉醉在那曲子之中——
“……洞裏泉生方寸地,花間蝶戀一團春……”
不論其他,這位公子的喜好還真是——這淫詞豔曲聽得我滿頭黑線,他卻怡然自得,真乃神人也!
林衝也不急躁,拉了我在他旁邊選了個位置坐下,侍女殷勤的倒了一杯蜜茶給我,便又退了下去。好容易等到一曲終了,那位程大公子終於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