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恰逢其會,與白虎結緣,已是上蒼賜予鳳君的榮耀,何況撫育白虎,亦是睿王殿下出力最多,鳳君怎敢邀功?”我看了一眼小乖,能遇到小乖是發生在我身上,最好的事情之一。我從來也不曾想過,以小乖去爭什麼功勞。

“白虎主兵,執搏挫銳,肅肅清音,原也是尚武精神,耀兒是我朝戰神,自是與它投了脾性。”皇帝爽然一笑,道:“也難得你們二人,俱是與它有緣。”

我的心裏“咯噔”一聲,這皇帝倒是方便,就把“有緣”的帽子,這般光明正大地扣在了我與睿王身上。之前的“簪花定情”,在貴胄圈子裏早傳的沸沸揚揚,他當著眾臣的麵又這樣,難道是想著把我和睿王就此“拉郎配”了?

我的目光迅速地掃過隨駕大臣,他們的臉上都是一派恭謹,這些老狐狸們,早都成了精了。倒是齊王對上了我的眼光,那熨帖地笑容,終於有些勉強了。

平平都是一個爹的兒子,同人卻不同命,他也委實艱難。

接下來的十天,我上午在後宮理事,下午在禦書房伺候筆墨,忙得團團轉。胡婕妤的事情,很快有了結果,皇帝不滿她“不修婦德”,隻是看在六公主的份上,將她的婕妤之位,直降到了禦女,還命她在家廟之中,抄經百日,令賠出二百兩紋銀,與那小宮女做嫁妝,完結了此事。這件事情對我而言,唯一的好處,便是讓我在後宮之中,立足了威信,從宮正到宮內六局,上行下效,都為我大開了方便之門。

那賬簿的事情,我托鶯簧丟給了睿王,如今也有了消息,經過睿王手下“專業人士”的指引,我終於見識到了作假的諸多手段。但說那賬簿,端得賬麵清晰嚴絲合縫,但是清點了實物,並與市價一一核對之下,卻出了岔子。有的支出是有帳無物,有的支出是宮價與市價,竟差了五倍有餘。單是今年花朝嬪妃宮女添裳之用,就有千兩銀子的虧空。

難怪那皇帝說,讓我進宮是考驗我的器量,這種馬蜂窩,真不是一般人能捅的。難怪淑妃說什麼“家和萬事興”,國庫裏的銀子都進了皇帝的“小家”,這家怎麼可能不“和”不“興”!

鶯簧看著我,試探地問道:“大人以為,此事該如何處置?”

“這邊先按下了,找個名目,讓宮內各局將賬簿與器皿薄,全送上來。一一查對過,再核對實物。全弄清楚了,便讓她們清醒清醒,各自吞了多少,都變了二倍,給我吐出來。昨兒司天監的人還說,看今年的天象推算,南方的洪水,隻怕是避不了了。如今連陛下都說要與百姓共體時艱,咱們後宮更應為國分憂。這點銀子,就算請南方的百姓為她們多念幾句佛,也洗洗她們身上的罪過。事情都辦好了,讓她們將辭表送來,後半輩子好歹還有養老所,總餓不死她們1

“她們手上留著的,想必也有限。若沒些孝敬,平白無故,怎麼到得了這個位置1鶯簧沉吟了一下,道:“那大頭的去處,可還要查?”

“你隻管做出追查的態勢來,也不須逼得太緊了!宮內局都捐了大筆的銀錢,諸位嬪妃不捐,豈不是墜了名頭,隻有捐得比我們更多,在皇上哪兒,才交待得過去不是1我站起身,說道:

“我去禦書房,這邊的事情,便全托給你處置。至於殿下還想要什麼,你權聽他吩咐,隻是別錯了我這邊的事便好。”

“是1鶯簧這才舒展了眉宇,爽快地應下了。她名義上是在我這邊當差,畢竟還是睿王的人,若睿王想借著後宮的事情,抓什麼把柄之類,我也管不了,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