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如說是在安撫,唇與唇之間僅僅隻是溫柔的緊靠在一起,半響他伸出小舌,極輕的在她唇上緩緩掃過,而後壓低了聲音道,“朕不想逛後宮,今天也不想欺負你。”

恥辱1

現在抱著這個女子,就算他再是血氣方剛,也不忍對她做什麼,如果換做以前,阮亦如肯定會更加抗爭得厲害,那麼說不定……他真的會要了她。

而剛才她隻是微微發愣,然後嬌小的身軀顫動了那麼一下,就不再有任何動作,雖然她嘴裏依舊逞強的跟他鬥嘴,可就是那一吻,讓他隱隱的感到她的絕望,更讓他內心沉重。

也隻有現在,他僅僅是這麼抱著她,竟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鮮活感,比起剛才在朝絮宮,他淺笑了下,那簡直是行屍走肉。

得了戚燁軒那一聲,阮亦如也不說話了,順從的靠著他,去感覺那一份他給予的前所未有的安心,漸漸放平了呼吸,不久便合上雙眼進入夢鄉。

再沒有做噩夢。

清晨,戚萱皇宮在微明的天光中迎來又一個尋常的日子。

時逢初一,阮亦如最鬱悶的請安活動即將上演,因為皇後娘娘不怎麼親切,而且大婚後還在赤霄殿住了半個月,讓六宮的妃子們是恨在心裏,有苦難言,所以‘皇後娘娘’不喜歡的請安活動,也成為整個後宮妃子們都討厭的事。

可凡事還是祖宗當先,即便人心是多麼的不情願,到了該請安的時候,所有人都穿戴整齊的來到朝凰殿外候著,等待惠敏姑姑出來領著人整齊的進去。

別看這些妃子們平日裏足不出戶,一個個沉寂得跟透明人似的,實則人人的消息都極為靈通,就拿昨天晚宴後的事來說,藏寶閣起火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了,重點是後來呢~萬歲去了朝絮宮。

後宮裏這位僅次於皇後,也是唯一的一位昭儀娘娘再次向世人證明她不可撼動的地位,仿佛這行動是無聲的宣告,像是在說,看吧~撇開皇後咱還是萬歲的第一選擇。

值得您驕傲,可是呢~這裏又有轉折了,都說宮裏的女人平日裏很低調,但不代表對什麼都漠不關心,內裏人人都八卦得很~

所以皇上在朝絮宮和喻昭儀短暫的溫存過後,走人了~上哪兒去了呢?不用說,當然是去看皇後去了。

本來挺讓人羨慕的一事兒~這下好了,來了又走,算什麼事?還不如不來!

已經淪為笑柄。

恥辱2

站在朝凰殿外,喻琳兒都可以感覺到身後那些女人看她的異樣目光,昨夜的恥辱感又湧上心頭,隱忍得都快自爆,卻還得按時來到這個地方恭候,給裏麵那個女人下跪請‘安’!

論身世,北喻州王的女兒確實不敵鎮南王的女兒這般矜貴,都是公主,人家的爹兵強馬壯,你投胎沒投好也隻能認了,問題在於裏麵那個女人不是鎮南王的女兒,皇上根本沒必要為了顧及鎮南王而日日留在她身邊。

何況那日父王也說了,不定這當中有什麼蹊蹺,使得鎮南王與戚燁軒達成一致,所以裏麵的皇後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她就僅僅是一個女人而已,那麼戚燁軒留著她的意圖,已經慢慢趨向於喻琳兒最害怕的……

一個對戚燁軒毫無利用價值的女人,就這麼有恃無恐的呆在他身邊享受他的溫柔和關懷,除了愛,她實在找不到別的理由。

那麼……他,愛她嗎?

朝凰殿高聳的大門隨著厚重的聲音被宮婢從兩側打開……

思緒中的喻琳兒,連同後麵各自低聲私語的妃子們都肅然起來,站直了身子等待惠敏姑姑走出來,迎接她們進去。

然……今日從裏麵走出來的卻是皇上的貼身總管,衛公公……

“皇後娘娘昨夜夢魘纏身,以至氣虛體乏需要靜養,諸位娘娘請回吧。”

沒有多餘的話,衛公公直奔主題,又為裏麵的人尋了一個在眾人看來不待見的理由,不用說,皇上肯定也在這裏吧。

好像有了某種共識似的,更或者可以說已經習以為常,妃嬪們竟然沒有一人有怨言,聽完衛公公的話後,紛紛轉身離去,像是意料中的事一樣,不再覺得稀奇或者意外,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但喻琳兒不習慣,她陷入深深漩渦,無法自拔,眼光深沉的盯著視線前方,不是衛公公,而是直接穿透了人身刺進朝凰殿的深處,那雙宛如琥珀的雙眸裏滲透出淡淡的寒意……

恥辱3

“喻昭儀……”其他人都在離開,唯獨喻琳兒不動,衛公公低聲道,“您有什麼事嗎?”其實問不問,作為宮中老人的管事公公,這些妃子的事情,他也看得夠多了,也問得挺多餘,隻是人總不能一直在這兒站著,所以他才開口。

喻昭儀能有什麼事?無非心裏不甘罷了,隻可惜,這次人是遇上了天敵,裏麵那位不論真假,身份上是永遠高過她的。

“皇上……”她沒有抬眼看戚燁軒的貼身總管,嘴裏機械的問著,“皇上在裏麵嗎?”

“是啊,昨個兒皇後娘娘半夜做了噩夢,萬歲陪了一宿沒睡,這會人還在安寢。”他回得簡潔,人想知道的都包含在裏麵了,瞅了喻琳兒一眼,她剛才就暗沉的表情此刻更加深入,“喻昭儀,回了吧~”就是你在這站成雕塑,也不能改變什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