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味道,迎麵撲鼻襲來,放眼看去,竟是一副漁舟唱晚的美景。

眼前的湖泊被落日晚霞暈染得一片金光,幾隻漁船像葉子一般漂浮在上麵,遠處的山脈患得患失的隱逸在霞光中,這景致讓人沉醉。

忽然就想起那日在玉嵐山,帝皇的寢殿後,看到的那片雲海……

想起那個男人,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那些記憶,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更加清晰,然而那種感覺是清晰又漸行漸遠的,記憶這種東西,你抓不到,摸不著,隻能在腦子裏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無論甜蜜的,亦或是痛苦的。

她在自己的思想中遊走,往日在戚萱皇宮的一幕幕湧上心頭,她在南域安了家,卻無比想念那個曾經讓她一度心生厭惡,覺得冰冷的皇宮。

可因為那裏有他,讓她突然覺得原來那裏的一切都很美好,就算是曾經受過的傷,也都不重要了。

“公主,你不打算回去嗎?”

不知什麼時候,一笙已經站到她的身後,她站在窗邊的背影無限落寞,讓人幾度懷疑,好像人會憑空消失一般。

許久,阮亦如始終不說話,她隻是默默的從腰間取出那枚紫金扳指緊緊的握在手中,然後想,對於一個君臨天下的男人來說,對於你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出征1

遠山間,一隊人馬鐵蹄陣陣的行在官道上,不時有路人經過,都會紛紛給那支龐大但看似極其有紀律的隊伍讓行。

知者,認得統一著裝的黑衣人是戚皇的夜軍,不知者,也會為那種整體爆發的威懾感感到敬畏。

西疆想要聯合夏國叛亂的事已然傳遍整個戚國上下,那麼在白日裏看到這麼多的夜軍,也就不足為奇了。

行在夜軍中間的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中,戚燁軒忽然捂住胸口,一陣悶發感席卷心頭。

這是傷患留下的後遺症……還是別的什麼呢?

人不自覺的往南方看了看,眼中隨即跟著深沉了下來,等他解決完所有的事情……

連行五日,戚皇終於回到萱城。

雖然那箭傷致命,可人是已經恢複很多,一身黑色龍袍裹身,行在赤霄大殿內更是步步生風,仿佛那拖遝的衣擺都在為他襯托著君王的氣勢。

文武百官,早就在大殿內恭候多時。

雖然這麼戚燁軒消失了這麼多日,可殿下無人敢有質疑之聲,眼下戚國危機重重,管他去做什麼了呢?回來主持大局就好,他們相信他們的皇上。

登上步步高階,戚燁軒站在那皇權之巔一展衣袍,肅穆無比。

“傳朕口諭,逍遙王戚恬領兵四十萬,即刻出征北喻州,討伐逆賊。”

沒有多餘的廢話,他站在至高點便是沉聲下令,聖旨一處,滿朝嘩然,派誰去都不能派那個平日裏裝女人,隻會吃喝玩樂的逍遙王去啊!

萬歲不在的期間,把政務交給戚恬就已經領得許多大臣心生不滿,眼下,叫一個娘娘腔去打仗,這簡直……

有個別大臣想要出列陳述,卻被戚燁軒一記絕狠的眼神生生瞪了回去。

他做的決定,又怎能讓人輕易反駁?

戚恬站在文臣最前列,妖豔的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笑,像是洞悉了什麼,他舉步輕盈的行至大殿正中對上麵的人恭敬的行了一禮,“臣,領旨。”

出征2

早朝在一片低聲哀怨中結束。

戚燁軒兩道聖旨,下得人心惶惶。

讓戚恬那愛扮女人的逍遙王去打仗,雖說北喻州地小兵弱,況且皇上從來不做危機江山的事,可那戚恬……實在叫人無法接受!

禦書房內,戚燁軒慵懶躺在一側的軟榻上,微合著雙目養息。

而平時他處理國家大事的那四角雕刻著龍紋的寬大書桌前,戚恬徜徉的坐在那處,長腿往桌上一搭,嘴裏道,“你不在這幾日,本王在這位置上越坐越覺得舒服,都有點舍不得起來了~”

閉合著雙目的戚燁軒嘴角淡淡一笑,“打完仗,送你~”

“哎呀!”戚恬被他那句話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萬歲爺不愛江山愛美人了?”

那人繼續淺笑,為自己剛才說的話進行糾正,“不是‘送’,是‘還’~”

還真有心要將皇位給他?戚恬望著那軟榻上的人心裏也是有點複雜,想想又問,“你真要去打西疆?”

“聖旨都下了還會有假?”

戚恬又坐了回去,輕鬆笑著說,“你也不怕你家皇後跟你翻臉,那可是她母親本家。”

說道著戚燁軒忽然睜眼翻身站了起來,“那種本家朕巴不得早日滅個幹淨,屆時,還皇叔一個完整安然的江山~”

罷了人轉身離去,身後還留下長長的話音,“希望皇叔出征北喻州早日大捷。”

那背影多灑脫,看得戚恬心裏很是不爽,簡直不爽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