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不殺。”他依舊保持著這次出征的信則,輕飄飄的吐完這四個字,雙腿一夾,騎著馬緩緩行進城去。
炎微笑不語,隨行在側。
這是一座孤立的城市,被鄭風馳拋棄的城市,他騎著高頭大馬帶著一身渾然天成的君威肅穆的行進城,站在周邊的百姓均以一種敬畏又害怕的目光沉默的注視著他。
鄭風馳早就逃了,撇下他的宏圖偉業,還有他的子民,甚至是那個還捏在戚燁軒手中的唯一至親血脈。
這同時也是一座極其幹淨的城,在遭到遺棄以後剩下的士兵自發與百姓中的代表商酌,不予反抗,以求自保。
單一的馬蹄聲,行到城廣場的中央便停頓下來,滿城的百姓和降兵被彙聚到此,等待最終的結果。
那彙聚的上萬人的廣場,竟然安靜得一點聲響都沒有。
這不是最初說好的嗎?
炎往前走了兩步,難得也是少有的替吾皇做了一回代言人,隻見他掃了一眼那些軍民,隨後淡淡笑著,用他那不高亢,也不低緩的聲音道,“吾皇有旨,降者不殺,你們還是戚國的子民。”
此令一下,方才那些麵上透露出懼怕神色的軍民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眉頭一展,猶記得四年前還是太子的戚燁軒領兵攻打西疆時事怎樣一個絕狠不留餘地。
而今竟變得如此仁慈,不愧為天朝之君!
朕要下旨1
“吾皇萬歲!!!”欣喜之中,人群裏不知誰大喊了一聲,隨即其他人跟著紛紛響應,“吾皇萬歲!!!!吾皇萬歲!!!!!”
那上萬人的膜拜聲響徹整個寒風凜冽的天空,放眼望去,此起彼伏的人潮向他叩拜,打江山容易,得民心難。
隨著西疆主城的攻陷,這一場隻屬於戚國的內亂,在戚皇英明的決策下,劃上完勝的句號。
若說唯一的美中不足,那便是鄭風馳的逃逸。
一場慶功的晚宴,出征三個月,終是取得最後的勝利,他從那歌舞場中悄然退出來,行至西城內牆的製高點上,隻一日,天下再度歸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望著滿城恢複寂靜的闌珊燈火,久違的安然湧入他心,曾幾何時,在那摘星殿上,他與她一同俯視萱皇城,彷佛整個世界都屬於自己,包括她……
“現在天下已定,你準備如何?”
對於炎的神出鬼沒,戚燁軒早就習以為常。
準備如何呢?天下都平定了,或者說……一並把夏國滅了?
他雙手撐上那城牆,以少有懶散的姿勢望著下麵一片燈火,末了道,“朕要下旨。”
炎眉眼一挑,難得好奇,他會下什麼旨?
是退位讓賢?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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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南域。
“哼!”阮夢璃將那聖旨往地上一丟,猛的拍向桌子,就對身旁的王生道,“戚燁軒那混蛋,我還在高興他剛把西疆平複,才幾天就給我送來這麼個喪氣東西!他是不是閑著沒仗打了想和南域開戰!”
王生連忙扶她做好,“夫人別動了胎氣……”火爆脾氣是早就習慣了……
扶人坐好了,立馬就準備彎腰去撿被她丟在地上的聖旨,不想阮夢璃又大罵,“不準撿!給我把它燒了!”
燒聖旨?!!!王生聽了又是一頭汗……這東西哪裏是燒得的?
朕要下旨2
“本王女兒要燒什麼啊?”好心情的阮銘大步踱進正堂,後麵跟著阮亦如。
是聽說從西疆來了聖旨,大女兒先接旨了,這父女兩過來看看,有人也念夫心切了。
不想……
進來就見阮夢璃坐在軟榻上氣急大叫,指著地方那團金燦燦的絲絹大罵,“父王!我要借兵!我要去西疆跟戚燁軒決一勝負!”
都說孕婦的情緒是比較起伏的,尤其是受了刺激的……
阮亦如不解,撿起地上的聖旨一看,上麵分明寫著‘皇後病逝’四個大字,陳詞哀悼懇切,讓那個在西疆剛打完勝仗的男人都悲痛不已……
這……阮亦如有點蒙了……
她不是好好的嘛……難道說男人三個月就變了心?有沒有那麼快?
坐在軟榻上的阮夢璃還在罵,“那混蛋,沒事竟然咒我死!如兒,我們一起帶兵把他滅了!”
南域離皇城很遠,天高皇帝遠的,所以南域的百姓都知道他們有兩個雙胞公主,這事也是在幾個月內慢慢傳至其他地方,也不乏有各地方官員送來書信恭賀鎮南王重新尋回愛女。
而最先做了皇後的璃公主早就回來了,並且與當地富商之子王生喜結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