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打過,要不是先皇仁德,怕是早就沒西疆存在啦~”

出征5

這次再去,簡直就跟例行公事一般,雖然西疆地形崎嶇,可前方來消息,西疆軍也是被打得節節敗退,眼看就要被攻入腹地,隔壁的夏國到現在為止仍然沒有什麼動靜,看來對阮銘這鎮南王也頗有幾分忌憚,畢竟那是人家戚國的內亂,夏國很安分的在靜觀其變著。

隻是說起西疆,阮亦如臉上本還有的淡淡笑意,瞬間就被淹沒了。

阮夢璃又繼續道,“如兒,我心直口快,你可別往心裏去,戚燁軒不打西疆,西疆早晚要聯合夏國欺上來,這是無法的事。”

“我明白的。”她早就在心裏想得通透,有些事,有些人,不是她要如何想,就會如何發展。

隻是在那念想裏心存僥幸,如果他將西疆攻陷,會不會……放外公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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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風呼嘯著在人周身擦過,帶著絕對冰寒的溫度,如同利刃。

戚燁軒站在高聳的山丘上,望著下麵一片戰爭過後的狼藉,士兵們有條不紊的在那彌漫著血腥味道的戰場上收拾善後,成片的禿鷹盤旋在空中,等待時機便沉下美餐一頓。

左側被劃出一塊空地,將戚國死去的戰士的屍體整齊擺放,一場簡短儀式過後,他們將被火葬。

而戰場的右側,戰敗的俘虜按照戚國的編製被聚集在一起,承應了戚燁軒那句:降者不殺。

戚皇出征足月,未敗。

“你以前一定會趕盡殺絕。”站在那個男人的身後,炎迎著冷風,沒表情的道。

“怎麼對我失望了嗎?”戚燁軒的深眸望著下麵的所有,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不。”半響炎回答,“比起以前,你現在更像個人。”說完人獨自轉身離去。

比起以前更像個人了嗎?

戚燁軒為這句話笑了笑,相比之下,四年前初次平複西疆,與那時候的狠絕比起來,他現在仁慈了很多。

或者說,皇帝本來在人的心中就太崇高了,原本他喜歡淩駕一切的感覺,喜歡受百官景仰萬民膜拜,可是現在……

出征6

他站在初冬的凜冽寒風中紋絲不動,風吹得他的衣擺簌簌飛揚,望著下麵滅去的硝煙,血染的沙場,忽然覺得膩了。

很想快點結束這一切。

很想早日見到她……

軒德二年,秋末,逍遙王奉旨討伐北喻州,隻一個月,北喻州滅。

同一時間,戚皇領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之勢迅速攻打懷有叛亂之心的西疆,為時三個月,西疆軍節節敗退,此期間,從未敗。

一晃大軍便開進了西疆的腹地——西城。

這處三麵環山,出來麵前的一條寬闊的管道,身後亦是重重山險,是座易守難攻的城池。

黎明前,黑暗無邊無際的將人包圍著,遠處山脈裏不知名的野獸不時發出慎人的咆哮,彷佛因為那即將來到不尋常的一日而蠢蠢欲動。

血腥味,在蔓延。

打了三個月,未見到鄭風馳露麵,倒是他的兒子已經栽在自己手上,唯一的孫子早就被俘,這老烏龜,始終窩在自己的堡壘裏不肯出來嗎?

“皇上,三軍已經就位!”主將一聲通報,戚燁軒再度俯視那閃著瑩瑩燈火的城市,微眯的眼裏亦是深沉。

像是在等待一個契機,半響,他嘴裏輕輕吐出兩個字,“攻城。”

這輕而易舉的兩個字掩蓋了多少生命蘊含其中,白日裏最後的通牒亦是被斷然拒絕,本來他想為了她繼續保留那份仁慈。

然……戰爭都是殘酷的。

霎時間,一聲沉悶的號角之聲劃破長空鳴響在寂靜的夜空中,眼下‘唰~’的亮起一片火把,無數彙聚起來的紅色火焰宛如一條燃燒的河流,經由那唯一的道路洶湧呼嘯著而去。

喊殺聲,攻城聲不絕於耳,帶著火焰的數萬利箭齊齊向城內射出,大型的攻城機械一下又一下重重的敲擊在那鋼鐵般牢固的出城門上,發出劇烈的響聲,震撼整個山脈……

即便你站在離那座城幾裏外的山坡上,隻是遠遠的望著,都能感受到城內那些許許多多不安的心,絕望之聲,在黎明還未到來之前,將西疆的主城包圍。

出征7

聽這那戰火之聲,血早已不再沸騰。

“結束了。”炎如同往日一樣立在他身後,那雙看什麼仿佛都顯得單薄的眸子裏映照出的,除了那些零星卻又犀利的火光,還有鮮血夾雜其中。

戚燁軒沒說話,表情裏盡是冷漠的看著那城一步一步的瓦解,打仗,他從來就不曾畏懼過。

縱使是固若金湯,他也能將那城硬生生的一舉拿下。

破曉,城門破,皇城大軍齊齊湧入,西疆的主城內,除了極少的士兵把守,剩下的隻有些無法逃命的老弱婦孺,慘淡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