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紅色的帷幕微微掀起,侍衛的腳步聲在看清浴池中的人時倉皇停止。

腳步聲接近得極快,鞋跟撞擊大理石地麵的聲音舒緩悅耳。

是來打掃得仕女嗎??

她靜靜思索著。

在出聲阻止前,漂亮的紅底金邊幔帳被“唰”的一聲拉開。

墨色的身影帶來了了刺得人睜不開眼的光明。

人影在身後傳來的陽光的照耀下分外高大。

“誰???”

突如其來的光亮終於在來人拉上幔帳後啞然而止,黑發少女的目光立刻投到來人身上。

等到看清楚。

原本舒緩淡定的聲音倏地繃緊。

出現在她麵前的是一張居高臨下的俊朗臉龐。

高傲剛毅,卻不失東方人特有的柔美——隻是此刻布滿了不相襯的邪惡,至少在她眼裏。

黑發少女幾乎衣不掩體的呆愣在水裏。

“鶖鵺……”

他低沉的叫著她的名字。

這兩個字在他極負磁性的低沉聲音讀出來,異常的好聽。

黑發男人站在浴池的邊緣。

似乎還有靠近的趨勢。

黑發少女猛然回了神。

疾步後退。

“你出去!!!!!”

一陣可以用淒厲來形容的慘叫來來回回的飄蕩在曉組織宅院上空澈藍的晴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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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熟練的在漂亮的鑲邊茶杯上度上一層漂亮的淡金色。

頭發濕漉漉的黑發少女怨恨的坐在桌邊,聲音異常清脆的咬了一口手裏的蘋果——仿佛那就是對麵那個姿勢極具優雅的黑發男人的腦袋。

想起剛才的“襲擊”,她就想很沒儀態的勒死他。

刀叉和瓷質碗碟相互碰撞,發出悅耳的輕響。

“嗯?”

鼬停住手裏刀叉的動作,靜靜的抬頭,毫不回避的看著對麵一副怒火中燒,甚至似乎想要撲過來咬死他的鶖鵺。

“……”

銀叉在她手裏嘎吱作響,看上去隨時有哀怨歸西的可能性。

她氣得發抖,心裏把所有能想到的罵人話全部用到對麵男人的身上——但出於涵養,她並不出口。

罵人是低下的事,隻有菜市場上的三姑六婆才會有事沒事的找人鬥嘴。

她不同,她是忍者。

不發一言,下一秒,她立刻出手攻擊。

動作很快,力量亦足。

當然這是針對普通的忍者——對他而言,速度還是太慢,一招一式甚至連下一步的移動,他都看得清清楚楚,隻要輕鬆的轉身便能簡單的躲過。

突身,腿擊,出拳,她一切做得毫不含糊。

鼬依稀記起,從下到大,她唯一可以和自己並列前茅的似乎就隻有體術。

天生高挑的身段和柔韌的體魄,似乎將很少有女生擅長的體術使用的如魚得水。

但是,對他來說絲毫無用。

手腕被人輕輕的捉住,她還是倔強的高昂著頭,“放開!!”

一如當年。

眼底有不可侵犯的火光。

他慢慢鬆開她的手。

窗外,是幾聲清脆的鳥鳴。

黑發男人靜靜坐在奶白色的藤椅上。

漂亮的手指輕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慢慢整理著自從這個女人來之後有些混沌的思緒。

恰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