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
說到這裏,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昨日府上是不是又宴請了一回朝中大臣。”
“是,娘娘。聽說是宴請了那些還不曾上奏請封皇後的大臣們,這些人已經心思鬆動了。”
何貴妃皺了一回眉頭,忽然想起前幾年皇帝對她如何冷淡,從她父親大勝南詔開始卻對她開始噓寒問暖,作為一個女人,還是後宮的女人,說她不得意是假的,隻是她有時候,心中難免升起不安。這股不安來自於她的直覺,她這麼多年隻守著一個男人過活,她應該希望得到對方的寵愛,可她不知道對方對她到底是因為她本身還是因為她的娘家。
“娘娘,這是大將軍命人送進宮來的東珠,說是昨日剛從南邊運回來專程送給娘娘研磨製粉的。大將軍可是派了精兵專程八百裏加急送來的。”
宮女捧著一匣子東珠進到屋中,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拾起一枚東珠放在手心,這匣子東珠皆是上品,每一個都和鴿子蛋差不多大小,通體白瑩圓潤,用來綴在發釵上最是合適,可她這一匣子不過用來研磨成粉。這樣的東西,她從前也少得,可她父親回京後,這些不過是隨手可扔的小玩意兒。
罷了,她有個背景強大的娘家,皇上心中眼中當下也隻會有她。
“叫人將這匣子東珠磨成粉膏敷臉用。”她漫不經心地吩咐道,轉而再想不起之前所想的事,滿屋金玉,榮華富貴,她已經將要得到這世間極致。
“是。”
阮夢芙揉著膝蓋,她是真真切切跪了小半個時辰,膝蓋酸痛的很。長公主心疼她,親自拿著藥膏替她按摩,“你又何苦?”
“娘,我同二哥一起長大,在我心中,他就是我親哥哥,這回他被罰,我自然該替他求請。”
說完這話,她抬頭看了一眼長公主,憂心忡忡道:“倒是娘,您就不擔心二哥嗎?”
“我當然擔心他,隻是你舅舅是真動了氣,總要等他氣消了,你二哥才會無事。”
“好了,明日你莫隨意走動,早些休息。”長公主替她拉上被子,這便出去了。
阮夢芙臉上憂思一掃而光,轉而輕鬆了起來。
“郡主,你怎麼了?”白芷見她變臉迅速,嚇了一跳。
“沒什麼,今晚不用你守著,你也早些休息吧。”阮夢芙轉了個身,打著哈欠,心疼自己跪疼了的膝蓋。
屋中終於安靜了下來,她歎了一口氣,從那日顧承禮告訴她武試是故意輸的時候開始,她才從這一堆混亂的事件中抓到了點兒頭緒,將整件事情想了個大概。這大概是一場戲,一場和從前一樣,為了穩定朝堂後宮的大戲。
果然是天家子孫,最會做的便是做戲。她二哥在做戲,她舅舅在做戲,她娘和她外祖母一點兒都不擔心顧承禮,隻怕也是在做戲。而她今日特意去為顧承禮求情,是為了試探她舅舅態度但也是為了做戲。
可是,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她有些不想過了,好累。
當第三百封折子上奏請命立後之事時,皇帝終於在早朝宣布,“元後走了十四年了,朕時常懷念。可朕也知道,後位一日不立,後宮一日無寧,所以,朕今日決定,朕要立後。”
何將軍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此時他笑得開懷,回京這麼些日子了,最讓他舒心的便是今日。
“報!”殿外有人高聲喝道。
便有小黃門手中捧著密信前來。
“滇西八百裏加急軍情,請皇上過目。”本該被關在鎮國將軍府閉門思過的年易安走進了殿中,他是疾馳而來,跑死了三匹馬方才回京,臉上卻不見疲憊不見風霜。
何將軍臉上笑意定住,死死盯著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