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定要說區別的話,可能就是特別愛萬梅山莊糕點的劍。
話說到這個份上,原芙月自認足以讓原東園打消某些莫名其妙的擔憂了。
可惜原東園還是沒同意。
原芙月差點氣死,之後一連好幾天都沒出繡水閣。
不讓她出門,她就自己練唄,至於把練劍對象換成原隨雲,那就別多想了。
唯一令她慶幸的大概就是這段日子原隨雲沒主動尋過來煩她,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時也相對消停。
如此,原芙月也稍微鬆了一口氣,重新將心神都放到了劍上。
四十九日的時間眨眼而過。
無爭山莊的人馬依照約定去草廬取劍的那天上午,徐大師連麵都沒露,似是在他們到來之前便已收拾好了包袱離開。
原芙月聽說後,頓覺可惜。
她是真的很尊敬這位對劍懷有敬畏的大師,希望再同他多聊幾次的。但既然對方不願在太原久留,那也強求不了。
算了,好歹大師親口承認了有被她的劍法打動,還開爐為她鑄了劍。
這樣想著,她不由得抬起眼,將目光放到了侍衛們捧著的那個沉香木盒上。
下一刻,她抬手掀開了盒蓋。
映入眼簾的是一柄配了青色劍鞘的寶劍。此刻這寶劍安安靜靜地躺在盒中,尚未出鞘,便有一股森然劍氣。
原芙月隻看了一眼便拿起了它。
她在侍衛們屏息凝神的目光裏拔|出了這柄劍,還未好好端詳,便一眼發現了不對勁之處。
她是見過無爭山莊兵器庫裏珍藏的諸多神兵利器的,對一柄劍的好壞,自有一番常人無法企及的評判標準。
而此時握在她手中的這柄劍,毋庸置疑是一柄再好不過的劍。
可它卻比原芙月之前的佩劍更寬了一分。
憑徐大師的鑄劍水平和對劍的敬畏程度,絕不會在見過了她的劍法之後,還為她鑄這樣一柄其實不適合她的劍。
那麼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柄劍不是徐大師為她鑄的那一把。
思及此處,原芙月幾乎是瞬間收起了劍,目光如電,直射向麵前的這幫侍衛。
原芙月問:“你們取了劍回來後,先去呈給我哥了?”
侍衛們被她嚴肅又冰冷的語氣搞得一怔,竟是沒立刻反應過來回話。
她皺了皺眉,又問一遍:“你們過來之前,是不是先去找我哥了?”
這一回他們終於點頭。
“是。”為首那個捧著沉香木盒的侍衛如此道。
“他現在在哪?”原芙月的語氣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在、在夕霧閣。”侍衛戰戰兢兢地回答。
話音剛落,她就帶上手裏這柄劍,毫不猶豫地跨出了繡水閣的大門,往原隨雲平日起居的夕霧閣方向過去了。
這兩座院子其實隔得不遠,穿過門前那道十二曲回廊便到了,否則原芙月也不會這麼不想住在家中。
過去這些年裏,她隻要能不去,就不會踏足夕霧閣哪怕一步。
可這一次她實在是太憤怒,一路穿過回廊後,竟是越走越快,叫莊中那些來來往往的侍從紛紛側目。
原芙月其實聽到了他們正竊聲議論,但她沒有理會。
走到夕霧閣大門口時,她恰好撞上了一個滿麵春風從裏頭出來的小丫頭。
小丫頭見到她驚訝極了:“大小姐!您怎麼來了?”
原芙月斜睨了她一眼,反問道:“怎麼?聽你的意思是,我不能來?”
底下的人哪見過她這樣啊,當即嚇得不敢作聲。
而她在一片寂然中輕哼一聲,抬腳邁入大門。
原隨雲就站在院內最大的那棵梨樹下。
他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手裏拿著一把劍,聽到了她尋過來的動靜也沒回頭,反而吩咐一旁的兩個侍女,讓她們先下去。
侍女們看看他,又看看剛闖進來的原芙月,幾度張口,但最終還是一齊退下了。
她們退下後,這院中便隻剩下了原隨雲和原芙月兄妹兩人。
原芙月沒有上前,隻盯著他的背影道:“把我的劍還我。”
至此,原隨雲才轉身回頭。
盡管他看不見,無法直迎她的目光,但他還是顯得很氣定神閑。
他說:“阿月說什麼呢,高侍衛不是已經把你的劍送到繡水閣中了嗎?”
原芙月本就出離憤怒,再看他搶了自己的劍還要繼續裝模作樣的態度,當即什麼都顧不得了,一個箭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