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怕了她。
如同在夏侯家一般,在都城北梁,男子的地位極低的,低到千樹覺得他們似乎完全不曾想過要與女子並肩而立。
都城裏也有熱鬧的集市,可集市中卻鮮少有年輕男子拋頭露麵,年輕男子若是出門多半是乘坐車輦,偶爾見到的,必然是順目低眉,垂首而過。
而京安書院裏有男學生的日子幾乎要回溯到將近二十年以前,那還是南宮儒和花稷名動京城的時候。
那兩位身懷驚世才華,人品樣貌絕佳,可最終結局卻令人扼腕歎息的花樣男子,讓京城的權貴們再不敢把自己家的男兒送到京安書院去念書,隻藏在深宅中教養著,滿了十四也好尋個不錯的人家。
所以,如今的京安書院,雖然依舊是京城中最好的貴族學校,卻隻有清一色的女子學生。
夏侯千樹每日裏往返於書院和夏侯府之間,從不多問旁的事情,也不願多說幾句話,對於夏侯府內的仆從下人,尤其是齊書和齊畫更是格外的疏遠,原因無他,夏侯如瑾的那兩位小侍顯然是她心中難解的疙瘩。
夏侯千樹是無法了解夏侯如瑾的內心世界的,她更無從得知母親的婚姻生活到底是什麼樣子,她隻知道,她的父親,花文軒,似乎離她們越來越遠。
有時候,她甚至會想,或許盡享魚水之歡的母親早已經忘記了父親。
這一日,齊畫當值,千樹說是昨夜放床頭的一雙小繡鞋不見了,尋了半天也沒找到,這平時不多言不多語的主子於是頭一次的沉了臉。
齊畫心中叫苦,本以為老夫人把他和齊書二人派給了小主子做貼身下人總算是熬出了頭,畢竟日後小主子成了人,他們也可升位做小侍,若是幸運的做了小主子的初侍,沒準可以得到長久的寵愛也不一定。
可誰知,那日看起來明明是溫吞吞的主子卻真真是個冷情的主兒,平日裏不言不語從不讓人親近,小小的年紀卻總讓人猜不透心思。
好在這小主子雖然平日裏不近乎人,可卻也從未把他和齊書真當下人看,漸漸摸透了她性子的二人平日裏隻精心伺候著,禮數上竟是慢慢的懈怠了。
卻不知,今兒,到底是什麼不對了。
“齊書呢?”千樹心情不好,那是南宮韌送的,穿也不舍穿,每夜從箱子裏拿出來睹物思人,隻一晚忘了收起便不見了。
“回主子,齊書今日不當值,去了京郊的園子,說是去取些應時的果蔬,要明日才能回來。”齊畫跪在地上,主子平日雖不愛笑,可冷著臉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心中難免忐忑。
“起吧,說過不用跪的。”千樹留意到齊畫偷偷的在揉膝蓋,又冷又硬的地,跪上去肯定是不好受的。
“以後不可亂動我的東西。明日齊書回了,問他尋去。”千樹發覺跪在地上的齊畫竟然是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竟與那些跪在祖母麵前的下人一般無二,心中很是難受,她夏侯千樹何時倒成了令人望而生畏的人了。
鞋子也不是很擔心會找不到,畢竟一雙新鞋子,又是她的,總不會被隨便扔掉的,千樹心裏是這樣想的。
可惜事情總有萬一。
千樹上學之後,齊書收拾床鋪,見主子床上有一雙新繡鞋,便拿了同主子現行穿的比了比,見小了些,以為是縫衣間做的新鞋不合腳,便遣人連同正確的尺碼一起送去了府裏的縫衣間。
待到夏侯千樹第二日下學回來,見到的便是齊書齊畫二人齊刷刷的跪在了她麵前。
“主子恕罪,鞋子……”齊書似乎膽怯的要命,話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