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話音剛落,她看到他的臉更加陰沉了,並感受到他緊握住槍口的力量是那樣堅決,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民眾壓力?嗬嗬嗬……”紀言則突然笑了起來,笑容說不出的淒涼,“民眾壓力,我什麼時候在意過別人的話?”
喃喃低語,像是自問,又像是在質問袁潤之。@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抬眸看向袁潤之,漂亮的琥珀色眼眸,溢滿了自我嘲諷。
這個白癡一樣的女人,為什麼會讓他堅持了這麼久,究竟是為了什麼……
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她從來就沒對他上過心,就算他開口對她說了他喜歡她又能怎麼樣?他會猶疑到今天一直不開口,難道隻是為了和她整天躲貓貓,玩曖昧嗎?
他開口了,唯一的結局還是被她討厭,開口是討厭,不開口還是討厭,那開口與開口有什麼分別?
他以為到了桑氏,天天盯著她,她那個不開竅的腦袋會明白,會對他有所改觀,會像其他女人迷戀上他,結果到頭來什麼都不是。自始至終,都是他一個人自以為是的想當然。原來,白癡的是他。
“紀言則,你能不能鬆手啊?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如果他們大嘴巴說了很多難聽的話讓你難做,我可以不要那個成績……”再沒了平日嘲諷他的念頭,她的聲音裏帶著害怕的哭腔。
“我叫你開槍,你聽到沒有!”他怒不可遏地狂吼了一聲。
紀言則這一聲怒吼,和他反常的舉動,嚇住了她,她鬆開了一直抓住M16但始終是在顫唞的雙手,捂著嘴巴向後退了一步,眼淚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衝著他也忍不住地吼了起來:“你幹什麼這樣逼我?我說了我不要這樣!紀言則,你發什麼神經!你吼什麼?比誰聲音大麼?你為什麼總是這麼討厭?嗚嗚嗚……”
她蹲下`身,傷心地哭了起來。
就算以前,被他那樣欺淩,她從來都沒有哭過。她都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筋搭錯了,會被他的幾句話嚇到哭。這個該死的家夥,欺負她就算了,憑什麼這樣大聲的對她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
她雙手捂著臉,把臉埋在雙膝之上,雙肩抽[dòng],不住地抽泣著。
“阿則你瘋了?!”
遠遠地,紀宇昂就聽到爭吵的聲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快步衝進廢墟,便看到袁潤之蹲在地上傷心地抽泣。
他大步衝上前,輕拍了袁潤之的肩頭,以示安慰,然後難以置信地瞪著紀言則:“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好好的,難道她今天又惹你了?昨天我才說過的話,你又忘到腦後了?你這樣下去,哪個女孩子——”
紀言則將手中的M16狠狠地砸在了地上,頓時,碎屑從槍身上蹦了開來。
他抬眸看向紀宇昂,滿目嘲諷:“我的事不用你管,請你把你多餘的精力放在你自己的身上,紀宇昂先生。”
他刻意加重了“紀宇昂先生”幾個字,聲音冰冷而僵硬,嘴角之處泛著嘲諷的笑意,漸隱漸消,目光越發的冰冷,猶若利刃,淩厲無比。
捏緊了拳頭,他轉身離開了這裏。
紀宇昂深皺著眉心,看著紀言則的背影消失在這幢廢棄的大樓裏。
收回目光,他蹲下`身,又拍了拍袁潤之的肩頭:“之之,別哭了,不管什麼事先起來再說吧。”
“他莫……莫明其妙……心情……好……就像貓捉……貓捉老鼠……一樣耍我……嗚嗚……心情……不好……就像狗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