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討債鬼……”
“夢露,我好累,我想睡一會兒,吃晚飯的時候再來叫我吧。”說完,她翻了一個
身,蓋上被子,將臉埋進被子裏。
到了晚上,袁夢露燒好了飯菜,叫袁潤之起床吃飯。袁潤之窩在被窩裏,不知道哭了多久,頭昏沉沉的,眼皮抬了幾下,便又沉沉睡去。
袁夢露依舊每日念叨,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這個討債鬼的,所以這輩子被罰得伺候這個祖宗。她三言兩語便從袁潤之的口中,大體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便開始勸這傻丫頭,萬事要想開,也不是說這輩子沒了男人就不能活下去,就好比她,大半輩子不也這麼過來了!
再說了,那閃閃發光的鈔票, 多誘人啊,男人再帥,都有容顏老去的一天,可是,這鈔票是越看越讓人喜歡,越看越覺得價值非凡,過個幾年就會出個新版, 多新鮮,多刺激。
很快到了辭舊歲迎新春的時候,然而絢麗燦爛的煙花卻不能吸引袁潤之。
在所有人歡天喜地過新年的日子裏,她一直窩在自己的房間裏,除了吃,就是睡,渾渾噩噩過完了這個年,吃吃喝喝睡睡,不見胖,反而一天比一天消瘦。
那頹廢的樣手,讓人見了就心疼。
袁夢露忍受不了她再這樣下去,連打帶罵的將她趕了回去。
紀言則從元旦那天離開之後,袁潤之就再也沒見過他的身影,甚至一個電話也不曾有過。
公司同事時不時地有人問她: “之之啊,紀總是不是離職了?怎麼從元旦過後他就沒來上班?”
“搞不清楚,你去問桑總吧。”她皺著眉頭應著,心底就像是破了個大洞。
夏月菊還特地拉著她單獨談過話,問她是不是真不知道紀總去哪兒了。
自從市場部歸紀言則管之店,一幫人等都挺服他的,突然之間他好多天不來上班,大夥兒有些不適應,大大小小的事又得直接去請示桑總,桑總畢竟是老板,什麼事都直接麵對著老板, 當然渾身不自在。
袁潤之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如果她知道他去了哪裏,她也不會每天坐在電腦前,對著他空空的辦公桌發呆,片刻之後發現胳膊下壓著的紙,上麵寫了滿滿的三個字,紀言則。
為了不再讓自己胡☉
桑渝對袁潤之說的這番話,實際暗指紀言則其實喜歡她很久了,可是聽在她的耳朵裏卻變成了另一種意思:勸她放棄等一個人。
她咬著嘴唇,低垂著頭,不發一言。
桑渝看著她的反應,隻能歎一口氣,又問了一次, “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要堅信自己是對的。決定留市場部,還是回總經辦、?”
她幽幽地說: “回總經辦吧。”
桑渝攤了攤手, “好,歡迎你回來。”
出了總經辦,袁潤之躲進了洗手間。
好不容易平靜了一個月的心情,再次波濤洶湧。
他—手拿著聘用書,—手拿著辭職信有什麼不對?找不著老婆,做好離開的準備,有什麼不對?嘿,傻瓜袁潤之,從一開始的時候,不久說好了的嗎?如果一開始就乖乖地認命,占了男人的便宜又怎樣?允許男人占女人便宜,難道就不能女人反占?其實是她太貪心了吧,才會在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後,感覺全世界都對不起地似的。她又不是什麼天仙,又不是什麼天才美少女,還是回歸當初吧,半年之約,他把房子車子都留給她了,這才是她該得的。
她拚命地甩著頭.眼淚抑製不住地向外拚命流,捂著臉,坐在馬桶上哭得泣不成聲。
進出洗手間的保潔阿姨聽見有哭聲,敲了敲門。
她趕緊抹幹了臉上的淚水,佯裝虛弱地回應: “大姨媽光臨,扛不住了……”
保潔阿姨咧開嘴笑道: “嘿,這東西就喜歡趕過節時候湊熱鬧,用熱水袋暖暖,回去用紅糖加薑熬成湯茶喝啊。”
“謝謝阿姨。”她扯了一抹笑意,幹澀的臉生疼。
袁潤之回到總經辦之後,顯得格外忙碌,每天從早到晚的在客戶那裏守著,甚至將前年一筆被認定幾乎不太可能收回的工程款都催回了。
全市場部的人都覺得奇怪,怎麼好好的一個新年一過,這丫頭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比起以前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
一個個都追問著她怎麼了。
被逼得緊了,她會抖擻精神像以前一樣使出撒手鐧一一裝呆,傻嗬嗬地笑著說:“我這不是沉默寡言,這叫成熟知性。畢竟又長了一歲了嘛,當然不能再像以前一樣瘋瘋傻傻。”
夜幕降臨,她一個人靜靜地躺在床上,卷曲著,用被子緊緊地裹著身體,頭蒙在被子裏,讓溫暖的黑暗籠罩著她殘破的靈魂。有那麼一瞬間,黑暗裏清晰地浮現出紀言則的身影,這個讓她心痛心酸心疼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