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段(2 / 3)

奉燈也並不知曉沈棲經歷了這麽多,這兩日一直守在靈堂燒紙磕頭,聽了消息匆匆回來瞧見自己主子反而暈了過去。好容易醒了過來卻不肯再離開沈棲半步,叫沈棲好一陣威脅才由綠泊帶著休息去了。

到了後半夜,鎮國公府外終於是停下了一騎馬,那人翻身下馬疾步匆匆的入了橫波館,猛的推開亮著燈的門卻驟然停住了腳步。

燈火下,女子搭著桌子淺淺睡著,身上蓋著一件外衣,似乎是等什麽人等得睡著,然又因為那動靜驟然驚醒,驀地擡眸對上,一瞬水霧漫開,就那麽直勾勾的,啪嗒落下眼淚來。

裴棠的心一下就揪緊了,“棲棲——”這兩個字方從他口中逸出,就被女子撲上來的力道狠狠撞散。

沈棲也知道自己哭成這樣很不像樣,可就是忍不住,緊緊環著,鼻端縈繞那人冷梅香,方覺得真實。有一度,她都以為自己撐不過,獨獨這人是自己支撐下去的意念,現下想來卻都是後怕。

怕——再也見不到。怕自己錯過一世,得了機會卻又要抱憾終身。

裴棠何嘗沒感覺到她些微的顫唞,想來也是這些日子擔驚受怕所致,擡首覆在了她埋在胸`前的腦袋,摸著那手感順滑的烏發,眸光裏亦是閃動暗芒,“沒事了,別怕。”話雖如此,擁著人的力道卻是收緊,是同樣的恐於失去。

相擁半晌,頭頂一道低沈沙啞聲音響起,卻帶著奇異的安撫人心的用處,“趙王已叫聖人圈禁在府中。”

☆、第167章

趙王被圈禁,朝中上下一片嘩然。這一年皇帝纏綿病榻,趙王得召回京後各方勢力就隱約覺得來日王位人選非他莫屬了。更何況前陣子雖然皇帝有意尋先帝之子的事讓局勢一度不穩,可到底過去了,原因無它——前日那京郊小股作亂的人雖然已經被平了,然而畢竟是打著的先帝舊部的旗幟,加之那宋煥章因著奪了虎符的事被追究,立即被聖人罰了。這一罰一賞,聖人不過再多言什麽,帝位歸屬早已經是顯而易見了。

可誰能料到早上還受了聖人嘉許的趙王,到了晚上就叫禁衛軍拘入了宮中,宛若一夕之間就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趙王一派的朋黨紛紛上書求情,然而那折子入了皇宮就好像投石入水,再沒有動靜了,京中局勢又愈發詭異緊張了起來。隔了兩日,宮中再沒有傳出新的旨意來。

晌午裴井蘭得了消息便有些坐不住,抱個哥兒去沈棲那坐一會,誰知道裴棠也還沒出門,便詫異著問:“這兩日總不見你人影,怎麽今兒得了空的?”

裴棠前兩日是為了趙王的事實在脫不開身,如非必要是不會在這個檔口離開沈棲半步的,“嗯。趙王的事已經定了□□分,何況還有沈簡在那盯著……”

裴井蘭坐了下來,抱著哥兒讓伺候的奶婆子將孩子外頭披著綢緞披風解了下來,漫不經心道:“他?他不是鉆營在商道上,怎麽也參合這些事了?”

沈棲倒是聽說了些這兩人之間的舊事,此時見裴井蘭問了過後就朝著自己飛快的看了一眼,似有些怕人體會到什麽而心虛似的。沈棲也並非不知道裴井蘭的性子,若真是的不想理會此人,怕是半個字都不會提。既然這般開口多問了一句,顯然對待他心中還是有幾分不同尋常的。

“趙王能這樣快露了馬腳,也多虧了他出力。”沈棲說這話真心實意。

裴井蘭斜睨了她一眼,“你原先不是口口聲聲喊著他小舅舅的麽,怎麽現在也這麽沒規矩了,反倒是“你啊”、“他啊”的這樣喊著了。”%思%兔%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