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莞爾一笑,眉眼靈俏動人,她也是容貌艷麗之人,此時眉眼舒展的笑著更叫人有種春光鋪麵而來的錯覺。
“二姐是再聰明不過的人,倘若我將這話挑開了說反而不美了。”
裴井蘭饒是自持內斂,臉上也露出了些許的紅暈,輕輕的啐了一句。“他是生意場上的人,做什麽事情自然都是權衡了利弊去做的。想來……這也是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要說年少時光陰匆匆,當時那個毓秀文氣的少年並不是裴井蘭那段歲月裏的驕陽,亦或許直到年前他忽然不遠萬裏的出現在自己麵前,她才意識到原來遺忘在時光中的這一段緋色而細膩的感情已經變得如此沈甸了。那時他去趙王身邊,過不多時自己跟陸頌清遲遲不能了斷的親事終於散了,從那時……她便知道了他的心意。
隻是,還不是時候。
沈棲見她說完這話便將頭低了下去,便不在這些事上再同她玩笑,而是看向坐在不遠處握卷的裴棠,她倒是有個疑問盤踞心中已有兩三日,可裴棠一直不得空,所以也沒得及問出口。“安綏呢……?”
裴井蘭心中也懸著這樣的疑問。
裴棠從書卷上挪開目光,朝著兩人開口道:“廣陵王在京中的宅院隻有廣陵王妃一人,如今已經被下了牢,至於安綏……不見了。”
“怎的會不見的?”裴井蘭脫口而問,心中更加是肯定了前幾日叛亂的事情跟安綏脫不開關係。她心中好一陣慪氣,想之前安綏郡主在鎮國公府,她何嘗不是像對待親妹妹一般的對待她,可卻沒想到……她到後頭竟然這樣處心積慮的對付鎮國公府。
這等心機,一日沒抓到一人就是個不可規避的危險。
沈棲想問裴棠那安綏是否就是白蘅,可礙著裴井蘭在此,並不敢將這些拿出來說。囫圇咽了回去,想著過會還要跟他好好細談。安綏下落不明,她心中到底不安心。
前日趙王出入宮時要推說一切不知情求聖人明鑒,可裴棠早在那莊子裏找到了活口,更是避開了安綏將人帶到了聖人麵前,不容他不認。隨即趙王又將一切都推到了安綏和廣陵王的身上,自己搖身一變成了那個受唆擺的。當時安綏同裴棠一道入的宮,安綏沒得傳召就先由裴棠一人入內麵見的聖人,待到之後聖人下口諭讓安綏郡主覲見垂問的時候,宮中早已經沒有了安綏的身影。
如今幾方都是費力搜尋此人。
且說沈棲這邊不安心,鎮國公府還有旁的人更加寢室難安,那大夫人沈氏自從裴嬈口中知道了那些事情,便一直留心著那位安綏郡主的動向。原先聽傳聞安綏郡主跟當日叛逆的賊子有關係的時候,沈氏心中還長舒了一口氣,心想著惡人自然有天收,安綏終於有個報應了。可誰知道安綏並沒有被抓住,反而是不知道了去向。
這還了得?沈氏使了大把銀子四處探聽消息,她老早就依舊盤算好了,隻消她得到了安綏的線索,就立即使人去告訴衙門,好盡快抓了定罪。
“夫人,劉小姐又不吃了——”進來傳話的是個呆頭呆腦的丫鬟。
沈氏大怒,隨即喝問了起來:“早就讓你們小心伺候著六小姐,這一日兩日的不動一口,身子怎麽吃得消!從今往後,隻消我的嬈兒一頓不吃,你們這些伺候的也一個不許吃,都賠著!”說完這些,她心中還是不痛快,帶著濃濃擔憂的起身出去,往裴嬈的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