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轉身要進門。
身後卻傳來謝婉晴柔婉如水的聲音:“婉晴見過嚴相爺。”
樂清回過頭去,隻見嚴璟已至身前,謝婉晴正朝他福身。她倒是忘了,像婉晴這樣從小聽話的女孩,到別人府上來,是不可能見了主人轉身就走的。
“嗯。”嚴璟淡淡應了聲,看向樂清,聲音厲中帶冷:“又進宮去了?”
樂清一撇臉,“怎麼?本公主不能進宮嗎?”
嚴璟盯著她,一語不發。
樂清冷哼一聲,一把拉住謝婉晴。“婉晴走,不用理他。”說完便往府上走,謝婉晴不好意思地回頭看向嚴璟,在樂清的急拽下匆匆行過一禮。嚴璟卻緊盯著樂清的後腦,似並未注意。
“公主,你與嚴相爺……”
“不要提他!”進房,謝婉晴才開口相問,樂清立刻打斷她的話同,說不提嚴璟,自己卻氣鼓鼓地說道:“你知不知道,子楠和南平會訂親,就是他害的!我討厭死他了,把大臣全拉到自己手下不說,還要娶我,娶了我不說,還讓我喜歡的人娶了別人,他就是我不共戴天的大仇人!”
“公主……”謝婉晴話還沒說出口,隻見樂清一下子跑到床前蹲下,從床底下摸出個布娃娃來,坐到梳妝桌前拿了抽屜裏的細針就往娃娃身上猛刺。
“混蛋,去死去死去死!”
謝婉晴往那布娃娃上一瞟,看見密密麻麻銀針下清晰可見的生辰八字與“嚴璟”二字立刻嚇得臉都白了起來,忙去攔住她的手,“公主,你……你這是……你會害死嚴相爺的!”
樂清皺眉看向她,“我不就是要弄死他麼?他死了我就可以回宮了,以後一切也都是皇上說了算了!”
“你……公主你……”謝婉晴看著麵前的樂清,幾乎不敢相信。這布娃娃,這針,實在太嚇人了,有誰會拿來對付自己的丈夫!
樂清看著她那死灰般蒼白無光的臉,歎了口氣,“婉晴,是你見得少了,我告訴你,宮裏一大堆呢,特別是以前父皇在的時候,很多妃子都偷偷弄這個對付對手的。不過,其實沒什麼用,我就是刺的洩恨,就像刺在他身上一樣,可開心了,你要不要試一下?”說著她還將手上布娃娃遞向謝婉晴。
謝婉晴一副驚懼的模樣,立刻搖頭。
“老東西,色鬼!”樂清低下頭去,拿了針又要往那布娃娃身上刺,卻礙於布娃娃身上的針已經佈滿了針,不方便下手,便拿著著布娃娃起身,自語道:“再去拿個針少的來。”說完就又朝床底下走去。
謝婉晴緊張地拉住她,“公主,別這樣,你當這是好玩麼?這要真會害死人怎麼辦?”
駙馬若有妾
“不怎麼辦,老東西死了我就回宮去!”樂清說得自然又隨意。
婉晴看了她好久,隨即無奈地一笑,“公主身份尊貴,自是在哪兒都能過得好的,我看這嚴府也很好嘛。”
樂清雙目晶亮地看向她:“你要是喜歡就多住些時候唄,要不是你要嫁人,我還想你一輩子都和我一起呢!”
婉晴輕輕一笑,看著她認真地說:“婉晴也是希望能和公主永遠在一起的。”
樂清看著她,一時仿佛回到年幼時候,那時父皇還在世,母後也還年輕,皇上還是太子,她與謝婉晴一起在宮中摘花捕蝶,還拿了香蕉皮放在路上讓宮裏最自作矜持的妃子摔了個四腳朝天……如今很多年過去了,謝婉晴又回來了,樂清覺得兒時的快樂似乎也要回來了。
“走,我帶你去選房間,你愛住哪間就住哪間!”樂清塞回了布娃娃,起身要往外走,卻不經意瞧見了屋中多出的一隻服箱。打開來,隻見裏麵全是男人衣袍。
“哼!”樂清摔下箱蓋,又狠狠在那箱子上踢了腳,踢得腳趾隱隱作痛。
謝婉晴卻被她這樣子驚到了,怔怔相問:“公主,你這是做什麼?”
樂清一邊往外走,一邊擰眉開口:“這是姓嚴的東西。他昨天說要搬過來住,還說……”樂清停下了步子,轉過臉去看向身後的謝婉晴,聲音小了些,“原本他不怎麼來我這邊的,一直都住在那邊的出雲閣,可昨天他竟然說以後每天都要在我這邊過夜了,說……說他年紀大了,得要孩子了,要我給他傳宗接代,我才不要!”
謝婉晴臉上帶了些緋紅,靠近幾步,小聲問:“你們,你們不是成親三年了麼?嚴相爺一直都不和你……一起麼?”
樂清鼓著嘴“哼”了一聲,“他討厭我,我討厭他咯!他為了做皇親國戚抬高身份才娶我的,而且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子楠,要不是他想要兒子,才不會來我這邊來呢!”說完樂清還不忘順口咒一句:“哼,最好他生不出兒子來,也生不出女兒來,最好明天上朝時從馬車上摔下來,給我摔成太監!”
謝婉晴臉上又紅了幾分,為樂清的咒駡暗暗咋舌,接著問道:“嚴相爺他……沒有別的子女麼?府上的妾室都無所出麼?”
“什麼妾室?”樂清愣住,隨即明白過來,挑眉道:“他敢!他要敢娶妾,我見一個斬一個!”
謝婉晴輕輕一笑,“原來嚴相爺是沒有妾室的,這倒與別的人不同。不過,我還以為……”她看向樂清,語氣輕柔道:“我還以為公主不會介意嚴相爺娶妾呢,反正公主不想生孩子,若嚴相爺有別的孩子了,便不會要公主生孩子、進公主的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