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子,你,你等著,今晚我便讓你跪在我麵前收你的女人!”
……身後傳來錦衣公子的罵聲,樂清氣得大吼:“你回去,給我割了他的舌頭!”
嚴璟卻並不回她。
安安在一旁小聲道:“公主,那人似乎是哪個王爺的兒子,還是弄清楚再說吧。”皇室關係,錯綜複雜,就算要割舌頭也還是經過太後皇上的好。
“對,你說父王?他爹是王爺?你知道他是誰?”樂清這才想起嚴璟最後的話來,忙抬頭問他。
嚴璟停下步子來,“還吃飯嗎?”
“吃什麼吃,氣死我了!你告訴我他是誰,我要讓皇上割了他的舌頭!”
“嗯,那便回去吧。”嚴璟朝街頭停著的馬車走去。
直到坐上馬車樂清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那噁心公子到底是哪個王爺的兒子,才想起自己好像對嚴璟問過這個問題,可是,她怎麼還是不知道答案呢?他沒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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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靜人喧鬧
夜深時分,謝婉晴端著手中的託盤,站在花木小徑中,看著距自己不過數十步的房間。房中燭火搖曳,正是嚴璟的書房。
再不去,湯就要涼了。
謝婉晴深吸一口氣,端著湯走向燭光明亮處,在書房門前站定,敲響了門。
“進來。”
屋中人低沉而渾厚的聲音讓她微微一震,手上立刻將託盤緊了緊。再次深吸一口氣,這才輕輕推開門。
嚴璟對著她,埋首在燭光中,正批著奏章。低垂著看向下方的眼簾,高高的鼻樑,線條分明的嘴唇……依然是第一眼見他時的那張側臉。隻是現在,那剛毅嚴肅的臉上鍍了一層朦朦的黃光,竟增添了些許溫暖柔和。
“何事?”遲遲不見推門進來的人有所動靜,嚴璟趁換摺子的當頭開口問。
“相爺,是我。”謝婉晴推上門,端著湯走到書桌前。
嚴璟這才抬起頭來,看看她手中的託盤,“謝小姐?”
“相爺,對不起,打擾你了。我本是要送湯去給公主,路過書房,見房中燈還亮著,便將湯送了過來,看相爺有沒有胃口喝幾口。”謝婉晴話語極其輕柔:“相爺日日都忙到半夜,最是傷身,這粟米牛蹍湯剛好有補中益氣之功效,這日子喝也剛好,相爺不妨嘗嘗吧。”說著正要將託盤放下,卻聽嚴璟回道:“不了,剛剛有婢女端過湯來了,我早已喝不下了,還是勞煩你端給公主吧。”
謝婉晴一雙手僵在半空中,頓時不知如何處之,好久才勉強開口:“這……湯還有很多的,你,你喝了這碗,我再給公主送去。”
“既如此,你就先放下吧,待會我再喝。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嚴璟埋下頭看奏章,再次提筆批復。
謝婉晴咬咬唇,放下湯碗,拿了託盤,聲音有些顫唞:“那……婉晴先走了,相爺……注意身體。”說完便退出房去,直至她轉身,嚴璟都依然是埋首忙著手上的事。
手上拿著一打新蠟燭的安安遠遠瞧著拿著空託盤怔怔站在書房外的謝婉晴,不覺發出一聲輕笑。
沒想到還真被她猜著了,這女人竟真安了這份心。哼,想攀老爺的人不少,敢出手的還隻有她一個呢!剛剛看到謝婉晴端湯進去,她心裏嚇了一跳,正想著若是長時間不出來她就去找公主,沒想到出來得竟這麼快,而且還沒有帶出空碗。
這種情況她們做宮女丫環的最清楚不過了,就是主子沒多大心情喝湯,讓人先放著。看來老爺還真是坐懷不亂啊,大半夜的,像謝婉晴這樣好看又溫柔的女人送到門前,竟然不為所動。
想起蠟燭若再不到公主都要睡了,安安便不再看謝婉晴,轉身離開。緊緊捏著託盤,失神站在書房門口的謝婉晴再次回頭看了眼房中的燭火,突然露出一抹愉悅的笑容。
難道她要的,是個一見女人就兩眼發直的男人嗎?心中的嚴璟,不正是該有如此反應?
轉過身,謝婉晴終於無一絲不快地輕步離開書房,不經意間一抬頭,正好看見夜色中安安遠去的背影。神色一凜,謝婉晴立刻加快腳步往廚房走去
孺子不可教
寂靜房中,昏昏欲睡的樂清瞧一眼將燒完的蠟燭,皺了下眉,“死安安,拿個蠟燭怎麼拿得不來了?”
“來了來了!”安安應聲而入,快速走到燭臺前,換上新蠟燭。
樂清翻了個身,安心閉眼準備進入夢鄉,嘴上嘟囔道:“做什麼去了,要這麼久?我都要睡著了。”
安安換好蠟燭卻並不離開,走到床邊道:“公主,先別睡,給你說件事。”
樂清回頭看她,“什麼事?”
安安正色道:“奴婢剛才見到謝小姐了,她端了湯送到書房裏去呢!”